,竟是比她还要安静。
浩浩荡荡的仪仗队拥着帝后与太后一路朝皇城行进,待入了宫,青遥本是应该跟随顾南珏一道前往凤宁宫问安的,但是当宫辇在凤宁宫外停下时,这位将回宫的太后却是道:“皇后怕是累了,还是早些回寝宫安歇着吧。”
青遥这才看清了太后的相貌,按年岁该是四十多了,看着却不过是三十的模样,若非妆容庄重威严,与顾南珏站一块儿根本不似母子。可定睛细看,还是能看出两人眉眼间的相似之处。
这母子之说,应当不是作假。
青遥本能地偏头朝顾南珏看去,总归她的身份是皇后,走与不走还是得他说了算。
“既然母后体恤,皇后便先回宫,待明日再来问安。”
青遥于是朝两人欠身行了礼,随后离去。
回宫,回的其实还是顾南珏的寝宫,这几日他不曾出现,却也没让她搬离飞霜宫。原以为今日他怎么都会露上一面,可一直等到日暮都没能见到他的身影,她不由对秋音问道:“陛下在凤宁宫待了有多久?”
“听消息说是有半个多时辰。”
说短也不短,但是对于有二十多年没见的母子来说,尤其这个儿子还是被认定早夭了的,这半个多时辰还是太短了些。青遥蹙额皱眉,隐隐地察觉到几分异样,只是究竟哪儿不对,她又说不出来。
“可知陛下离开凤宁宫之后去了何处?”
秋音回道:“不知。再往后便是上书房了。”
青遥犹豫着要不要叫她娘进宫问问情况,却在这时,顾南珏来了。
青遥正要命人摆膳,他便拒绝道:“不必,朕已经用过了。”
言毕他兀自朝内殿走,青遥只得退了包括秋音在内的所有宫人,独自入内。
顾南珏躺在榻上,枕着一臂望着上方帷幔,大抵是听见她走进的动静,问道:“若再给你一次机会,入宫前的那一夜你会跟我走么?”
青遥微愣,没想到他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来。她抿着唇没有出声,会么,当然是不会的。这其实与他无关,她爱他也好,不爱他也罢,她做不到的是看着顾家满门去死,而从来不是其他,所以只要这一点不变,结果怎么都不会变。
“朕说笑而已,皇后不必为难。朕乏了,无要事不可打扰。”顾南珏翻身背对着她,连外衣也没有脱,就这么安静熄声。
次日青遥醒来时,榻上已经没有了顾南珏的身影,一问时辰,不过将将卯时一刻。用最快的速度梳洗妥当后,她便领了秋音和两个小宫娥前往凤宁宫。
站在宫门外等了有小半个时辰,才有嬷嬷露面领着他们入内。
青遥欠身见礼:“儿臣见过母后。”
“皇后可否用过早膳?来陪哀家用上一些。”
青遥只得应是。她刚落座,太后便又接着道:“陛下生得和先帝可真像,以往居然没有人发现,哀家也真是奇了。”
这样的话,青遥没法接,便埋着脑袋默默进食,偏又食不知味,寡淡涩涩。而心底的那种感觉却愈发清晰,太后对于顾南珏,的确是不亲厚,难道就是因为这相貌酷似先帝?
“皇后可是觉得哀家对比下太过冷淡?”
青遥压下心底的惊讶,抬眸望着太后回道:“儿臣不曾。”
太后显然也不在乎她的回答,兀自叹道:“哀家与陛下分开二十几年,连他喜好什么都不清楚,更别提他的性子如何,想要拉近关系谈何容易。这般僵局,非朝夕可改,听闻陛下早前寄居恩国公府时,与皇后青梅竹马感情甚笃,不知皇后能否帮助哀家,早日与陛下真正母子团聚?”
说至最后,太后将青遥的手握在了掌心轻拍,言辞不可谓不真切。她都有冲动立刻答应下来,然而终究是存了些许疑虑,青遥端着笑,垂眸回道:“这是儿臣的荣幸,自当全力以赴。”
用过早膳,太后又让青遥陪着去御花园里转了一圈,期间亲切且温柔,半点不似传闻里手段毒辣制霸后宫的冷情权后。
青遥一路应付着,直到回了飞霜宫,才快速写了封信交给秋音,让她亲自送回顾府,交给杜氏。
此后每一天过去凤宁宫问安时,太后都会留下青遥小聚。
“陛下宫里除了你也没旁人了,阿遥莫要嫌弃我这老太婆罗嗦才好。”
青遥一时摸不清太后的意思,便道:“母后说笑,好几次儿臣险些都忍不住叫您姐姐了。陛下的后宫确实太过冷清了些,为了江山社稷,母后宜劝陛下早开选秀充盈后宫。”
太后定定望着她许久,久到青遥都有些犯怵她才松了笑,只是开口便又换了话题。
“就要入秋了,哀家想着给陛下添几件外衣,就是不知陛下他喜爱什么样的颜色和款式?”
青遥随意说了如今男子常见的款式。
“听闻这几日陛下一直留宿书房,勤政爱民这是好事,但也得顾着点自己身子,累坏了可如何是好?皇后多去劝着点。”
青遥连忙应是。这一日过了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