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来去齐地路程身体有所不适,但皇帝此时还是担心,直要派人劳累他,还是李承乾阻了。
“回圣人,太子殿下身体并无不适,甚为康健。”想了想太医不仅禀告皇帝想知道的内容,还添了一句。
太子身体好像更好了,不是去齐地打仗,按理说应该体虚劳累过度啊。
两个太医诊脉完毕,互相睇了一个眼神,按下内心要说的实话。
皇帝盛怒,还是谨言慎行,谨言慎行为好。
李承乾心中有数,他腿脚其实也好了,只是按照房遗爱所说,有时竟然不习惯正常人走路,非得注意一下,才能步履如常,要克服心理和身体习惯,否则不注意,还是会跛脚而行。
但李承乾从回长安后,就没有再克制过,私下里都没练习过。
他还没想好如何面对圣人,告诉他,他的太子如今是个健全人了?
皇帝,他未必会高兴。
李承乾沉默在一旁,武才人被针灸,并灌了汤药后,不顾伤痛,来此跪地,冲着皇帝磕头,回复了之前的内情。
李世民见她可怜可敬,又无一丝控诉抱怨之色,竟然在众人面前,对其温言细语安抚了一番。
“她倒是个好的。”李世民在武媚走后感叹道。
李承乾闻言却下意识的皱了皱,这武才人果敢心狠,是个狠角儿,但太子转即一想,后宫内的女子又有哪个不是狠角色,无非是得宠不得宠,手段高超不高超罢了,还不值当他注意。
这时其余太医,尤其是擅长解毒的,从太子之前饮用的茶盏里发现了蹊跷。
“你说什么?太子喝的茶汤里下了烈性春|药?!”李世民刚刚稍微平复的心情又激荡起来,怒吼声简直要戳破屋脊。
皇帝站起身,负手在屋内来回踱步,更是折腾了十几个太医,个个都给太子殿下再次诊脉,还连番询问太子可有任何不适。
李世民的关怀不作假,李承乾掩下眸中神色,摇头道:“儿并无不适。”
皇帝听了还是不放心,盯着太医们。
太医们压力很大,很紧张,此时那个擅长解毒的太医给太子诊脉时却皱了皱眉,“咦”了一声,让大家都瞧他。
那太医连番换手切脉,终于发现太子脉的异常,凝眉慎重道:“太子殿下这是中了‘秘药’,此药让人□□勃发,不能自控,比一般大唐春|药更迅猛,应是沾唇即发——”
说到这里,太医抬头瞅了瞅神智一直清醒的太子,他眉心的褶皱更多了,显然现在太子的状况不是和他断定猜测的一样。
太医只能描补一番,犹疑道:“……殿下应是饮用的不多,更有茶水稀释,好在反应并不强烈。”
此时一众太医们已经知道了他们深陷了巨大的后宫Yin私中,好在太子殿下并未和皇上后宫的宫妃发生不言可说的悖lun之事。
万幸!万幸!
他们也怕被灭口啊。
太医们觉得自己大难不死逃过一劫,就是恨恨瞪视着解毒那个太医的耿直,太子这不是没事么,那一丝异常怎么就让他发现了呢。
“高明没事吧?”李世民一着急连太子的小字都叫了出来,十分担忧地望着李承乾。
李承乾面上感动,心中感觉却复杂,只是他眼中还是作疑惑、苦恼状,摇了摇头道:“儿臣并无不适之症,可能只沾了沾唇罢。”
——其实不是,他确实喝了一两口茶汤,并未防备武才人和宫人递上来的新茶。
何况,还有那引发武媚的熏香……
这时太医不提,李世民却问了心中的这个疑惑。
太医们支支吾吾,不能解释为何太子也闻了熏香,但却没反应,有那胆大敢猜测的,偷偷的望向太子殿下的下半身。
李承乾忍住不适的窥探目光,面上只能淡定,故作不见,还应和着太医,面上也疑惑不解。
只是他背过去的手指摩挲着,牙根突然痒痒起来,他回去不知道是否要感谢房遗爱。
房遗爱啊房遗爱,这人说是他的克星,还是福星……真是一言难尽。
******
房遗爱在东宫久候,终于在日落时分之前见了太子殿下。
李承乾周身气息Yin鸷的回来,刚进了丽正殿,就冷着一张脸,挥手打发了宫内各色要求见或者给太子送补汤的宫人。
赵德子急忙上前,指挥人安顿太子,称心也长眼神的解下太子殿下的披风。
此时已经是冬日,长安城内前日里已经下了冰霜,开着门小风吹着有点冷冽。
就像此时房遗爱被太子瞪视后,拔凉的那颗心似的,冷凉冷凉的,像从万年冰潭里捞出似的。
咳咳,当然这么说有点夸张,但房遗爱真的非常心虚气虚,还有点体虚。
“不知殿下叫臣下来此——”房遗爱打破了僵硬的气氛,看了看天色,不想再耽搁下去。
这东宫,他可不想再待到下钥,若是不能及时出去,又好留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