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自作孽。
可房遗爱转即却又想——嗯,那时的他,一定、一定是醉了。
毕竟喝过酒的人都知道,只有醉了的人,才喊着自己没喝醉。
这样好,这个理由好。
改天他一定要对太子负荆请罪,但这也怪太子自己对自己意图不轨。
这明晃晃的事实,已经刺激不到房遗爱了。
他苦恼的是,他怎么会对太子殿下“下手”呢。
下手不说,自从撩拨太子回去的夜里,直到昨天夜里,他每天早晨起来,亵裤都shi漉漉的,脏的都不好意思总叫人洗。
伺候他的小卒每日瞅自己的眼神,房遗爱都不想回忆,只能冷僵着一张脸,吓唬对方,让其视而不见。
……
齐地暂且安稳,大军要回长安,太子殿下和大将军薛万彻拔营离开齐地,其他事宜薛万彻按照长安城圣人新来的旨意,安抚了齐地的各县军民,并且留了三千人马暂时滞留在齐地,等一切彻底平息,扫荡了齐地趁乱而起的嚣张找死的山匪之后,再有军令下发。
剩下的军功聊胜于无聊——
李敬业也跟着太子大军回去,只是军中有传言,因为房遗爱的勇猛和功劳,算是这回出军的首功,太子殿下有意回长安后,会奏请圣人封房遗爱为游骑将军,竟是比李敬业的游击将军高了两个品级。
这让李敬业内心愤愤不平。
房遗爱有什么本事,还不是靠着那个“不明利器”。
李敬业虽然一开始不清楚具体它是些什么,但家里有个国公将军祖父李绩,他多多少少听了一耳朵,知晓一些军中机密,加上上次京郊大营时,李敬业也在那里观看过,心中还是有所猜测。
房遗爱跟过来,他这次负责带来的东西,肯定是那炸|药|包的升级版,圣人定是想试验战场的攻城掠地的使用情况。
这事李敬业稍微一琢磨了,就猜的八|九不离十。
所以,房遗爱是靠着他发明的那个“炸|药|包”得的功劳,有甚么了不起。
李敬业是十分的不服气,连带着对房遗爱的“徒弟”跟班称心都没好脸色。
称心总是在太子面前晃,比房遗爱出现的次数还多。
李敬业心下稍微一合计,突然发现了蹊跷。
最近房遗爱很少主动出现在太子殿下面前,会不会是两人分道扬镳,太子终于发现了房遗爱的纨绔本色、不学无术了。
此时突然有山石滚落,前队中队后队各有许多大树滚石横拦住征讨回京的大军,顿时一片混乱,李敬业喝止手底下的兵将,口中喊着护太子架,动作却并不快。
他想了临走前魏王语意不详的神态和话语,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让本来就在太子身边侍候的称心抢了个先,对方在周边冒出的小股黑衣匪徒出现后,骑马上前砍了几个人后,还一箭射中了匪首模样的蒙面男。
只是他们被捕后,揭开面罩,看似虽是山匪模样,但居然有几个趁机咬舌自尽,更有冷弩不知从哪里射出,杀人灭口。
地上黑衣山匪倒毙一片,一个活口都没剩。
“——人看似是山匪,但这肯定不是山匪的习性。”
薛万彻断言,挨个巡看了蒙面匪徒的面容装扮。
从其身上和手上的痕迹来断定,这些人并不是军中人,亦不像是死士,更像亡命之徒的真齐地山匪。
但,谁会信山匪来打劫大军!!
此事值得深究深思。
薛万彻拧眉,看向太子。
这是冲着太子殿下来的,幸亏身边还有称心这员“猛将”,薛万彻可远远的看得清清楚的,若不是称心动作迅猛,说不得最先的那三人就靠近了太子殿下。
李承乾倒是神态无一丝惊吓,让军中上下的将卒都高看了一眼。
太子殿下果然威武不凡,天生龙子,临危不乱,自受上天庇护。
“查。”太子冷声道。
薛万彻吩咐一队好手,加上几个擅长追踪的斥候、间者,去追踪在山林高处放弩|箭的那人……
然后,太子殿下口头表扬了称心,并赏赐提拔了称心一级,变成了正式的八品校尉,还许诺若是称心有志一直从军,以后自然不必在东宫做阉宦侍候人的活计。
称心脸色通红,跪地砰砰砰的给太子殿下磕了几个响头,看的房遗爱心酸酸涨涨的。
这徒弟,心长草了,一颗红心彻底飞向太子那儿唉。
房遗爱他过来,称心都没瞧见他这个当师父的。
这时的李承乾眼神瞥向房遗爱,房遗爱最近以来一直心虚啊,他也知道他上回“抽疯”,实在是对太子殿下大不敬,一直没找到机会请罪呐,但奇怪的是太子殿下也一直没治罪于他。
房遗爱内心还沉甸甸的压着一件事。
他后来回忆起,他那时还做了一件特别找死的事——
房遗爱撇过头,不敢再看向李承乾。
只是他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