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身影,她知道爹爹的痛苦,爹爹是爱她的,但道德lun理束缚着他,他无法像村人一样把女儿当成禁脔禁锢在身边,也无法放手让她远走高飞。他这样忍受着煎熬,让她心疼,也让她无法放手,她想给他幸福,她得赶快想办法,不能拖下去了,即使强上也要上。
突然身体感觉变抽空,使不上劲,这熟悉的感觉……
一道白光散开,她又变成了狐狸。
她看了看爹爹,并未察觉,一个想法突然形成,也许行得通。
她从窗户里溜出,钻进放草药的竹筐里。天一亮,大哥就得搬上这些药草去镇上,她可以先去镇上。离家出走虽然不是好办法,但可以一试,说不定有用呢,上次她病倒,爹爹以为她不行了,差点就答应了。她消失个几天,说不定他就想通了呢。
只是让她没想到,这一走会是这么长时间。
她是在一阵颠簸中醒来的,不觉间竟随着药材走上了上京的路,开始她也觉得没什么,反正是出来了,上京就上京吧,去京城找二哥也不错,反正她知道地址,到了京城让二哥给家人捎信好了。事后证明她还是太天真了。
车夫一路快马加鞭,最多半月也就到了,就在临近京城的时候,亲卿出事了。
她一路总要吃喝,白天不敢出来,趁晚上车夫在驿站休息时去厨房偷点吃的,能管上一天,有时候赶不上驿站,车夫在野外休息一晚,她就硬撑过去了,实在不行吃点药材也能熬,她不是没吃过苦,前世的日子,比这苦得多,她都熬过去了,只是多年没试过饿肚子的滋味了。
临近京城,驿站越来越好,当天投宿的驿站似乎住进了大人物,外面一直很喧闹,接近午夜才安静下来。厨房里好吃的数不胜数,亲卿吃得满嘴流油,心花怒放。车夫这两天赶得急,宿在野外,亲卿是含着参片挺过来的,吃饱喝足,她在想要不要打包只鸡回去,就被从天而降的竹框罩住了。
抓他的是个半大小子,八九岁的年纪,浓眉大眼,唇红齿白,一身富贵。
他透过竹篓的缝隙看她,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充满了惊讶,“不是猫啊!”
他把竹筐掀起一个缝隙,伸进一只手,想把她抓出来,亲卿纠结着要不要咬他一口趁机逃走,再一想算了,还是先装乖,趁他不注意再逃比较保险。
“你可不能咬我啊。”少年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看来捉猫逗狗的事没少干,经验丰富。
少年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进怀里,亲卿乖巧地卖萌装可爱,我这么乖,你可不能伤害我。
少年感应到了她的情绪,认真倒:“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会对你很好的,你跟我走好不好。”
不好,我是有主的。
“你是狐狸吗,真好看,这么小,还是宝宝吧。”
宝宝心里苦,宝宝不想跟你走,宝宝想回家!
外面传来轻快的脚步声,少年受惊地慌忙把她塞进衣襟里,可他毕竟身量小,立刻被发现了。
“小少爷,你又抓了什么,快扔了!”
少年很害怕,却仍把怀里捂得紧紧的,差点没把亲卿憋死。
“嬷嬷,我保证不会被人发现的,它很乖,不会咬人的!”
“不行。”那嬷嬷放轻了声音,说:“嬷嬷是为你好,被大小姐知道了,你……”
亲卿都感觉少年身体有些颤抖了,他还是坚持说:“嬷嬷,我保证是最后一次了,我真的很喜欢它。”
嬷嬷叹了口气,主人们的事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语重心长道:“你自己小心点,别被发现了,这是最后一次了。”
少年高兴地用力点头,“嗯,最后一次。”
于是亲卿被圈养了,问她为什么不逃,因为没必要啊,这队人是回京的,只是脚程慢了点,绝不赶路,碰到驿馆就要休息,那位大小姐碰到景致好的地方还要停下来游玩一番,不要太悠哉,等他们到京城已是草长莺飞,春暖花开了。好在是赶在了春闱之前,让亲卿不至于抓瞎,她只知道二哥书院的位置,春闱过了,他就不一定在书院了。
一路上,小五,也就是抓她的少年,对他也是极好的,只是少年外表看着光鲜,实际待遇真不怎么样,还要省下口粮给他。这孩子是侯府的公子,不过是个庶子,还是外室生的,地位自然不怎么样,谁都能欺负他,他只能跟小动物说说话,每天对着亲卿絮絮叨叨,什么话都说。亲卿到了京城就要走了,想想还有点舍不得他呢。
候夫人大概是太想女儿了,竟亲自在门口迎接女儿,亲卿跟着他们走了这么久,还没见过那个集万千宠爱的大小姐,有些好奇,不过不做死就不会死,她是知道的。小五说过,他以前养的猫不小心冲撞了那位,被活活摔死了,这个霉头她是不敢触的,老老实实在包袱里趴好。
可偏偏有人不让她如意,一个小厮跑到小五跟前,“少爷怎么亲自拿包袱,小奴帮你吧。”
小五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踉跄了一下,绊倒了,然后,亲卿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滚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