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语,朕派你去照顾季落,为什么他失踪了你不上报!”
跪在地上的奴才抬起头,挺直脊背,哑声道,“奴才不知。”
沈楚秦快步走到他身边一脚踢到他,“别给朕说不知!你们都瞒着朕!”
木语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从地上爬起来,“皇上,季先生要走,就放他走吧,您根本就不在乎,又何必还管他去了哪里!”
“你怎么知道朕不在乎!他前几日还明明和朕。。。。”沈楚秦猛地睁大眼睛,薄唇喃喃道,“他故意的,否则不会主动来寻朕,他早就打算要走了!”
“皇上”斑斑扶住沈楚秦,“您让兰妃娘娘下去吧,她身子受不住”
木语瞪着沈楚秦,声音嘶哑,“皇上,您在乎兰妃的肚子里的孩子,在乎过季先生吗!他身为男子,却愿为您委身孕子,您是如何对他!季先生流产之后,病的时候,您来看过他几次!知晓兰妃娘娘有孕,您却彻夜陪在她身边,否则又怎么在好几日之后才发现先生离开了!”
啪!
斑斑走上去给木语狠狠扇了一巴掌,“主子的事需要你一个奴才说道吗”
沈楚秦扶着案桌站好,白净俊朗的脸上尽是失落和不知所措,他喃喃道,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别人听,“我怕他不想看见我,不想看见他恨我,不是的,我想见他的,可是我怕他失望,我怕他。。。朕没有,我。。。不是的。。。”
他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一干众人,小脸上尽是迷茫。
黎景想起几日前沈楚熙有一日半夜归来。。。
齐硫与齐意到皇宫后,在书房中只看见了黎景。
“皇上身体不适,齐老板告知我便可。”
齐硫心生疑惑,却仍将邵越交待的告诉黎景。
“在下会转告皇上,还请齐老板告诉王爷莫不要心急,此事朝廷会与他和将军配合。”
齐硫点头,还未离开,却被里屋出来的人叫了住。
齐硫与齐意向沈楚秦行礼。
沈楚秦眼眶泛红,脸上带着抹不去的疲惫,“传令让王爷天亮回宫,朕有话问他。”
齐硫为难的看向黎景。
沈楚秦道,“就算让王叔掩人耳目,也要让他速速归来。
远处的山影终于被微熹照亮。
阳光照射在珮阳城中,一日便又重新开始了。
刑省部门前,喧闹的人群议论纷纷,争论不断。
透过人群往里面望去,数十位女子老人身穿白色丧父跪在刑省部门前。
“百姓们,大家有什么事可以说出来,你们这是做什么,有冤情的话递上状纸给官府,官府自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刑省部大人房行远道。
跪着的人低头,不做声。
身边的人立刻低声告诉房行远,“大人,就是前日,邵家人在城中大开杀戒,这几人便是死者家属。官府碍于邵将军和王爷的身份不敢受理,这才不得已。。。”
房行远看向人群,“失去亲人,是我们谁都承受不住的,本官理解各位,会受理此案,给各位一个交代。”
跪着的丧父百姓连连磕头。
身边的人低声为难的道,“大人,这么做会给您带来麻烦,唯恐仕途啊”
房行远看着他冷笑,“本官兄长去世,也只有本官知道死了亲人的感觉。你不必再说,我会立刻向皇上递交奏章,受理此案!”
齐硫与齐意到了邵越等人临时驻扎的营地时天已经大亮了。
向邵越回了信,齐意欲回城,却在走出营帐戒严外看见等候的齐硫。
“现在便回去吗”
齐意默然,点头。
齐硫顿了顿,低声道,“那你。。。小心点。。。唔!”齐硫话没说完,头一晕,被齐意一旋身压在就近的树上靠着。
齐意低头在将吻落在齐硫的唇上,仅仅是轻轻一贴便迅速离开了,很近的相贴,一人墨发半散,垂落肩头,一人青丝高束,身材高挑相仿。
齐意低头看着齐硫,松开手,声音静然哀伤,“齐硫,我等你。”
等到再也等不下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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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楚秦捧着沈楚熙交给他的东西,躲在不见阳光的地方,沉默,崩溃。
冰丝画轴上,是用各色宣纸雕刻而成粘黏上的画图。
图上,是楚南的青灰矮墙,楚东的浩淼无边,楚西的苍树松柏,楚北的热闹繁华。
古静的城墙,长河的波痕,老树的枝桠,和烛火盈盈。
沈楚秦,你没有见过你守护的天下,现在,我把它雕刻出来送给你。是你,也只有你,能创造出这般繁华如锦的大楚,
沈楚秦,天下人间,很美,你走不出去,我雕来送给你,让你亲眼看看,让你不再寂寞。
沈楚秦,我告诉你荒漠是我的家,其实荒漠没有任何可留恋,黄沙连天,枯藤干涸,但是,它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