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的事情,礼部上下必定齐心协力办好!”
她站在原地微笑,眼底映着雪光。那样的笑礼部尚书觉得她还不如不笑,笑得他连脖子都是冷的,忙拱拱手,走得飞快,心里大骂倒霉,出门就被这煞神抓到了错处。
顾锦芙在他走得飞快的背影中嗤笑,欢喜在她边上抿唇笑,心想魏公公其实就是听不得这些大臣说陛下的不好,有点像俗话说的护犊子。
陛下年纪小些,可不就正应了这么句。
不过欢喜可不敢说出来,被天子知道非得揣他一脚。
顾锦芙去内阁送一份名单。次辅监考,昨天是最后一场,当晚就已经封了卷子,她是过去送赵祁慎给的先前本该录取的几个举子名单。
“陛下说这几人的试卷他先前有审过,这次等阅完卷,不论这纸上的几人考得如何,他们的卷子再挑出来,陛下想再看看。”
次辅接过名单应好,顾锦芙这头施施然离开,次辅连上一位官员就低声说:“陛下如今事事亲自过问,是真不信我们。臣听说蜀地因为新法有人闹事,陛下今早说派兵,转头又要藩王进京,穆王离了蜀地谁人还能熟悉。陛下这是想要做什么。”
次辅低头看名单,面上淡淡地:“陛下要如何,我们身为臣子的就如何,该干什么干什么。”
官员拱手应是,唉声叹气的离开,次辅转身坐下后便在出神,心里想的都是藩王进京一事。
昨日的雪是清晨才停的,太监宫女们还在清扫,纯白的雪在扫帚间染成灰黑,堆在宫道两旁。
顾锦芙慢慢踱着步子,想起什么走了一半就停住了,跟欢喜说:“你回去看看陛下此时在做什么,若是无事让他到御花园东边的假山来。”
假山?
欢喜疑惑地回去报信,她则先前往御花园,来到东边的假山果然见到宫人正要扫周边的积雪。
这处不像别的地方,树植林密,空出一大片,雪都堆过脚面了。
“这儿先扫了,你们到别处去。”
她走得气喘吁吁,细白的面庞染着红晕,一身御赐的蟒袍,站在众人跟前玉树临风。宫女们有些是不认得她的,但却认得那身蟒袍,这么个年纪的内监,只有传闻中的魏公公了。
这一看,确实是俊美出色,宫女们不少都红了脸,忙低头应是,有序离开。
顾锦芙站在这片雪地间,等人都走了才蹲下身,伸手抓了把雪。
凉意让她打了个哆嗦,嘴角却扬起笑,把手里的雪都握紧实。
赵祁慎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大冷的天跑到御花园,担心她受风回头就得叫嚷头疼,一刻没停地往相约地方赶。
蹲在地上的顾锦芙终于听到有脚步声,悄悄把雪团捏在手心里背到身后,转身见到他穿着鹤氅的玄色身影。
“——陛下,这儿。”
她笑弯了眼高声喊,赵祁慎让身后一众人留在原地,自己缠过遮住她半边身影的假山。还没开口,什么东西就朝他丢了过来。
他侧一避,雪球砸碎在嶙峋的假山上。
他愣了愣,下刻又听到风劲,接连两三个雪球都砸向他。慌乱间未能全避开,有一个砸到他肩头,碎裂的冰渣子溅到脖子上,冻得他一哆嗦。
顾锦芙那头又捡起揉成团的两个雪球,朝他挑衅:“来呀,让我瞧瞧陛下的威武。
赵祁慎见她居然童性大发,还玩起这么个幼稚游戏,手指都冻红了,忙喊:“着人拿来手炉暖一暖再玩!”
结果话没落,啪一下,脑门一冷,被她砸了个正。
“——魏锦!”
他冻得打了个激灵,跑过去要抓她,结果她灵活得跟只兔子似的,边跑还能边去够地上的雪握成团反身砸他。
赵祁慎也被她挑起脾气,她和他转圈圈的跑,他索性不动了,就站在那头。她自个转了几圈就有些眼晕,在迟疑的一瞬间他就猛扑上来。
顾锦芙被他扑得直尖叫,接着又是大笑,顺势做被扑倒的样子。这可把赵祁慎吓着了,忙一旋身,将她紧紧按怀里。
本来是假摔的,他这一转方位,顾锦芙就失去平衡,真的跟着摔倒雪上。
两人抱着团,摔了个四仰八叉,好在有雪垫着,但也摔得赵祁慎闷哼一声。
顾锦芙魂惊未定,从他身上爬起来,见他凤眸正瞪着自己,无辜地缩了缩脖子。
“我是假摔的。”
“你可真能!”
赵祁慎简直没好气,支起身坐起来拍身上的雪。顾锦芙看着看着,却是恶胆从生,抓了身侧的雪直接就扑向他全给塞进他脖子里了。
赵祁慎哎哟一声,她站起来就跑,身后传来他的吼叫声:“今儿不收拾你,真要翻天了!”
居然还敢暗算他!
天子和魏公公两人似乎是在雪地上玩闹起来!欢喜和青瓷隐约见到两人追逐的身影,忙转过身,然后又示意身后一众人也转身,背对着两个幼稚的主子。
顾锦芙反被赵祁慎丢了一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