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因为天还没亮,雪白的墙漆显得有点发灰。
他颤抖着手伸向枕头边,并没有摸到本应该放在那里的手机。缓了几分钟他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回到了十年前,这个时候还没买手机呢。
方汐摸了一把额头,shi漉漉的。随意地把手上的汗抹在毛巾被上,他撑着床垫准备坐起身。谁知刚一动,身下就传来一种奇怪的粘腻感,他颤颤巍巍地把手伸进被子。
“啊……”
方汐懊恼地锤打床板。
都怪那个姓纪的,自己都躲着他了还非要过来找麻烦,找麻烦就找麻烦,还敢“壁咚”自己。现在好了,害自己半夜做这种梦!
混蛋,你等着,再有下次看我不打断你的海绵体!
骂归骂,脏了的内裤不能不洗。
方汐长出一口气,掀开被子爬下床,别别扭扭地岔着两条腿,一路外八字地走到卫生间。确认爸妈都没有被自己吵醒,他打开卫生间的灯,把门关好顺便上锁。然后把洇着一片shi迹的内裤扔在脚盆里,哼哧哼哧搓洗起来。
早上七点十分,方汐喝了一口牛nai,把塞了满嘴的干巴巴全熟水煮蛋咽下去,随便擦擦嘴,拿起书包和爸妈道别:“爸,妈,我上学去了。”
方爸爸咯吱咯吱地嚼着油条,随意地挥挥手:“别太用功,注意身体。”
方妈妈从阳台走过来,疑惑地自言自语:“明明昨晚就把衣服都晾起来,怎么小汐的内裤还是shi的?”
方汐:“……”
方妈妈:“小汐你发什么呆,赶紧去学校啊。”
方汐:“啊,哦。”
同手同脚地跨出大门,关门的瞬间方汐从门缝里看到了方爸爸拼命憋笑的脸。
啊!脸都丢光了!
方汐在心里哀嚎出声。
走到学校的时候,方汐终于用英语单词把丢脸的记忆给覆盖过去。他打着哈欠把书包放在桌肚,看了眼教室后面的钟,离早自习还有十五分钟,班里人还没到齐。方汐也不着急收作业,拿出昨天刚买的卷子继续写。
解决了昨天没做完的那道大题,方汐把笔一扔伸了个懒腰。教室里的人已经来得差不多,方汐站起来挨个桌子收作业。
走到杨筱萱位置的时候,方汐敏锐地发现她的眼睛有点发红,整个人看起来恹恹的。因为时间来不及,方汐没急着问,准备等午休再和她聊聊。
一上午的课很快就过去,对方汐来说是这样,对其他同学来说就不一定了。中午吃过饭课桌上趴下一大片,有几个睡得口水都淌到桌上。
方汐习惯性地掏出卷子,拿起笔的瞬间想起杨筱萱。他转头看了一眼,刚巧杨筱萱在和她的同桌传纸条,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写着什么,还不时偷看方汐。
离得有点远,方汐看不清纸条上字,越是看不清他心中的八卦之魂越是熊熊燃烧起来。扭捏了一下,他撕了张纸写上一句话,丢到杨筱萱桌上。
两个女生跟土拨鼠似的齐齐地转过头,发现是方汐丢过来的纸团,两人对视一眼,飞快地拆开。
同桌捂着嘴偷笑,写下一行字丢回来。
‘昨天你和萱一起去买书,被萱的男朋友看到了,他误会你们有什么关系。’
‘吵架了?’
‘对呀,’这句话没写完就被划掉,下面另写了一行:‘没有吵架,我有解释清楚,但是他不太开心。’
这行字也被打了个叉,下面又接了一行:‘就是吵架,那个人还骂萱水性杨花呢,真是有毛病,就算吃醋也不能说得那么难听嘛。’
方汐看着力透纸背的‘水性杨花’,抿抿嘴角,郑重地写道:“如果真的喜欢,即使再生气也不会忍心去伤害对方。”
写完后他把纸条折好,抬起手准备扔出去,突然从背后伸出一只手,一把夺过那张纸。
“?!”
三人立刻回头,只见纪凌炀正站在他们后面,手里拿着小纸条,当着他们的面就打开看起来。
杨筱萱惊慌失色地想抢回去,被方汐隔着走道按住。
方汐对她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自己站起身,面对纪凌炀伸出手。
纪凌炀将纸条上的内容一扫而过,他的脸上意外的没有幸灾乐祸的表情,反而有点自己都没有觉察的安心。他将手里的纸条随意捏成团,扬手扔在杨筱萱桌上,嘴角翘起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接着当做没有看到方汐伸出的手,大摇大摆地从走道里穿过,经过方汐身边的时候还故意把他挤得一个踉跄。
方汐:什么毛病?
座椅碰撞课桌的声音吵醒了好几个同学,方汐赶紧坐回去,抽空掸了一眼杨筱萱。
杨筱萱握着重新折好的纸条,正愣愣地出神。发现方汐看着自己,她勉强撑起笑容,摇了摇头。
毕竟是别人的事,就算是七八年的老邻居也不能直接开口叫她分手。方汐暗自摊手,翻开桌上的试卷,再次投身习题的海洋。
下午一共四节课,不像别的学校还有强制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