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娄问香脸色一凝,身子绷的很紧,那匕首寒光闪闪,她生怕那个人一个不小心,便让她送了命。
她想观察一下四周,楚惊鸿到底有没有派人保护她,然而,她刚要轻轻动一下身子,那个人便Yin冷的开口:“不许动,否则我这匕首,可是不长眼的。”
娄问香深吸了一口气,跟着他,缓缓到了后山,去了百里坚秉所在的小院内。
娄问香站在小院里,看着房门打开,里面走出了一个扶着拐杖的老人,不是百里坚秉是谁?
娄问香握紧了拳头,身子哆嗦的不行,脸角微微扯动,终于唤了一声:“爷爷,您在这里啊?”
百里坚秉淡然的坐了下来,眼神凌厉的扫过娄问香,冷哼道:“怎么?你不好奇老夫,为何还活着?”
他声线嘶哑,比从前的音色略有不同。
在这黑漆漆的夜色中,伴着周围簌簌的风声,显得尤为渗人!
娄问香只觉周遭太冷了,她浑身上下都抑制不住的哆嗦着,不知道是冻得,还是吓得!
“孙媳妇的确好奇,不过能看到爷爷好好的站在孙媳妇面前,孙媳妇心里十分……欢……喜……”
百里坚秉冷哼了一声,抬眸看向娄问香的眼神,也是露着寒光,冰冷至极,“欢喜?你也会欢喜?老夫可是记得,老夫临“死”之前,你是如何对老夫的,那个场景,包括你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老夫都没忘记!”
娄问香又是一个激灵,脸色惨白如纸,她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涕泗横流,“爷爷,孙媳妇,不是有意的!从前孙媳妇对你一直恭敬,若不是因为若白和宝珠出事,孙媳妇也不会酿下如此大罪,爷爷,您……您就原谅孙媳妇吧!”
娄问香并不确定楚惊鸿会不会派人护她,或者说,派了多少人保护她,能不能真的眼疾手快在百里坚秉的手下救出她。
但是有一点,她心里十分清楚,楚惊鸿的人未必会尽心管她,而百里坚秉,却是真的不太可能放过她!
人若是倒霉,真的是诸事不顺。
她当日若是能料想到这老死头子是诈死,她好歹也会装着孝顺一些,让他好好的去死不就完了。
现在反正什么都完了,她只能跪在那里,哭个不停,整个人不住的哆嗦着……
老爷子见她这个样子,也着实心烦,便吼了一声,“住嘴,否则老夫有的是让你闭嘴的本事。”
听到这话,娄问香咽了一口唾沫,再也不敢出声。
百里坚秉缓缓起身,一步步靠近娄问香,而娄问香吓得双腿都软了,只好缓缓的往后缓缓挪动。
大约还差一步的距离,老头子终于停了下来,躬身看着她,一字一顿的开口:“问香啊,你可知道,老夫为何要留你性命至今?”
娄问香摇了摇头,哆嗦的更加厉害了。
百里坚秉叹了口气,道:“因为你是宝珠的母亲,因为老夫觉得百里家对不住你,当年,若白那孩子无能,为了能让你生下个一儿半女,便让若白他爹亲自上阵,这事情是你大义,忍气吞声忍了下来,所以这些年,老夫即便是不喜欢孙女儿,也对宝珠极尽宠爱。对你,亦是不薄。”
“你自己说说,这些年,你想要什么,宝珠想要什么,老夫哪样没有满足你们?”
无法听到这话都有些忍不住了,小声腹诽道:“我的妈呀,百里家这么乱呢。”
玉露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掐了掐他的大腿,他这才噤了声。
百里坚秉身边倒是有一个武艺高强的人,然而那人有个隐疾,便是一只耳朵失聪。
若是没有这个隐疾的话,刚刚无法小声说话,早就被察觉了。
而娄问香似乎也想起了往事,不禁闭上了眼睛,眼泪顺着两颊滑落,没有吭声。
见她如此,百里坚秉冷哼了一声,道:“你当日不肯听老夫的,就算是宝珠嫁入华府为妾又能如何?那轻灵郡主再跋扈,也不会杀了她,如今宝珠不知所踪,你有多大的责任?”
“你只关心你自己的利益,也只关心你的女儿,你哪怕为百里家的危局多考虑那么一点点,百里家都不会落得如今被抄家的下场。”
娄问香终于明白,这老死头子为何要诈死了,就是为了躲避这样的罪过。将这一堆的乱摊子,交给她去处理。
娄问香突然间不害怕了,她抬起头,眼角腥红的看向了百里坚秉,冷声质问道:“爷爷,您知道孙媳妇这么多年,有多痛苦吗?”
百里坚秉凝眉不语。
她缓缓起身,不再惧怕,而是一字一顿的控诉:“当年嫁入百里家的时候,是何等风光,然而没有任何一个人告诉我,百里若白根本就不算个正常的男人。”
“而你,你们百里家全族,因为百里名扬不喜欢女人,便将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你们家当年,干出那样龌龊的勾当,趁着我不备下了迷药,让公公欺负儿媳,我不忍下来,又能如何?难道我能让百里若白休妻?让我受尽耻笑?难道我能将你们所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