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嘲讽。
如今换回了同样的境地,真是风水轮流转,她也突然明白,老太爷当时的痛。
即便知道前路不可行,可为了亲人,她必须如此!
娄问香终究没能听谭子的劝告,她深一脚浅一脚的缓步走向了摄政王府,路人看到她发丝凌乱的样子,皆是驻足惯看,指手画脚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然而,娄问香已经全然不在意了。
娄问香刚到摄政王府的门口,便冲着里面大喊,“我要见惊鸿长公主,劳烦通报一声。”
绝命刚好看到了她,鄙夷的打量了一眼这个落魄的女人,“公主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娄问香看向了绝命,微微蹙眉,随后嘴角苦涩的扯动了一下,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你去禀告一声,就说我娄问香求见,她若不见,我便长跪不起。”
娄问香与百里坚秉不同,当日百里坚秉来,是十分强势的。
可是娄问香,却突然恭顺的跪在那里,只为求楚惊鸿一见。
彼时的楚惊鸿刚刚睡醒,听到这个消息,亦是一愣。
玉露在一旁道:“公主身子不爽,若是不想见她,让奴婢出去打发了她吧。”
今日之事,楚惊鸿也听秦天说了。
现下,娄问香终于后知后觉,知晓百里宝珠失踪了。
她来,应该就是问百里宝珠的去处。
楚惊鸿长叹了一声,想到从前二人毕竟有妯娌的情谊,况且她也说过,她定要让娄问香看看,百里家的下场!
“让她进来吧,跪在摄政王府门口,也不太好看。”楚惊鸿淡淡道。
先是有百里坚秉,再是有娄问香,一个一个都跪在摄政王府,对秦天的名声,亦是有损。闹开了,也容易一发不可收拾!
楚惊鸿在正厅接见她,楚惊鸿身穿黄色遍地金绣圆凤袍,莲青色绒毛锦色蝉翼纱之下皆是银铃点缀,她盛装出现,反倒是与此刻衣衫脏乱的娄问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娄问香见到她,便恭顺的跪了下去,伏低垂首,“民妇从前对公主殿下多有得罪,今日落得此等下场,特来给公主殿下赔罪!”
楚惊鸿摆弄着手腕上的镶金翡翠玉镯,勾起唇畔,玩味的笑道:“本宫有生之年,还能见到百里夫人对本宫伏低赔罪,还真是三生有幸!”
听到这话,娄问香头埋的更深了,声音更是嘶哑无比,“从前都是民妇不懂礼数,请公主责罚。”
“责罚?”楚惊鸿淡淡的露出一丝浅笑,轻哼道:“现下就连皇上都赦免了你,本宫再责罚你,岂不是不通情理?你今日的赔罪,本宫受了,无事的话,回去好好收拾收拾,安分做人吧。”
说完,楚惊鸿方要起身,娄问香便大放悲声,直言道:“公主殿下,求求您,行行好,告知民妇,宝珠她现在在哪里!”
果然是为了这件事。
楚惊鸿冷笑一声,行行好?当年楚家皇室被屠的时候,百里家可有行行好?
“百里宝珠在哪里,你问本宫,本宫怎么会知道?”
娄问香并未起身,依然跪在那里,三年的妯娌情,她到底还是了解一点楚惊鸿的,她是个心软之人,她若是表现的可怜一点,或许能激起她的怜悯之心。
毕竟,这是娄问香最后的希望了。
“我知道,你恨我,恨百里家,就连宝珠当年,也对你做了许多不敬的事情。我知道,却也纵容了她。可我请你相信,我们之间无冤无仇,一切的野心和罪孽,都是老太爷做的。宝珠还是个孩子,只要你告诉我她在哪里,是否还活着,你就算是要了我这条命,也可以。”
玉露闻言,不由得蹙眉,她下意识的拽了拽楚惊鸿的衣角,在她耳边道:“公主,斩草不除根,最是危险,您可莫不要心软。”
楚惊鸿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欲走,却听娄问香哀拗出声:“总有一天,你也会做母亲,届时,你就会知道,孩子就是母亲的命,你想要什么?无论什么都可以,只要你放过宝珠!”
听到这,楚惊鸿深吸了一口气,终是顿在了那里。
这句话,倒是戳中了楚惊鸿的柔软之处,她下意识的摸了摸小腹,轻声道:“百里宝珠,并不在这里,本宫没有骗你,你回去吧。”
娄问香一怔,见楚惊鸿的样子,也不像是撒谎。
她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根本顾不上世家主母的威仪,反倒像是个粗鄙的村妇一般,跪坐在那里,“你一定知道她在哪,对不对?”
玉露蹙紧了眉头,看过自家公主那有些心软的眼神,她便忍不住抢话道:“百里小姐不在摄政王府,你找错地方了,你自己的女儿丢了,你不应该问问你自己吗?趁着公主还未怪罪,滚出这里。”
娄问香知道,楚惊鸿一定知道百里宝珠的下落,她不由得再次跪了下来,冲着楚惊鸿猛磕头道:“公主殿下,民妇求您了,您一定知道的对不对?”
楚惊鸿捏紧了手帕,回头看向她,眼神微眯,淡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