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好,绳子往左拽他就往左倒,绳子往右拽他就往右倒,跟个汤圆儿似的,倒没怎么伤着。
最惨的是元霸,拼着一口气死活要抢吃的,浑身绕着绳索自己把自己捆得跟粽子似的,露出来的皮rou没有一块是好的,他也浑不在意,一脱了绳索,就抢在桌前大口吃rou,大碗喝酒。
得了,这一串葫芦串子多多少少都算是挂了彩,饭也不吃了,由着尹藏领着去上药。
劝了元霸好几次劝不动,也不管了,随他敞开肚皮吃去。
尹藏招呼好了人,想着再给这边摆一桌,几个人这么闹了一场却也没什么胃口了,只杨玉琳要了一壶茶,尹藏上了茶就回了八宝堂,留他们自己休息。
杨玉琳端了茶到嘴边,发现覃宛盯着自己看,顺手把茶碗递过去:“你也要?”
覃宛不做声,盯着茶碗看了半晌,不咸不淡地说:“不要。我就是看着眼熟。”
杨玉琳止不住笑:“这有什么奇的,要么就是这茶叶你们家也有,要么就是这茶碗你们家也有。”
说完就抬手准备喝,被景福临一把夺了,复又递给覃宛:“验验。”
覃宛摆摆手:“我也没带药箱在身上啊,怎么验?”
景福临凉凉地抬了抬眼皮:“验不出来?那你就喝喝看。”
覃宛:“……”
杨玉琳迷迷糊糊地:“这茶有问题?”
景福临摸摸他的脑袋:“不知道。反正覃宛看着眼熟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覃宛:“……”
身为药王,过目最多的东西有两样:药草,或者,毒草。能让覃宛眼熟,确实不太像是什么好东西……
云笺好奇心盛,端了茶仔细瞅了瞅,又凑近鼻端闻了闻,没查出个所以然,就兴致盎然端着碗去找知书。
知书一边往后退一边吞吞吐吐抗议:“为……为什么……要找我……”
云笺笑得灿烂:“为了小达子,你也该喝一喝,你想呀,万一这寨子里的东西有问题,小达子不小心吃了什么喝了什么被人给害了,你的良心是不是要痛的?”
知书似乎被这番话说动了,看上去十分踟蹰。
傅达礼表示完全看不下去,上手就把茶碗掀翻了,“啪唧”摔在地上。
云笺跳起来躲茶水,一脸委屈,手颤颤巍巍就去指傅达礼:“小达子,你……你……你欺负人!”
说完捂着脸“嘤嘤嘤”就跑了,也不知道干嘛去了。
傅达礼翻了个白眼,这群人怎么一个个的越来越没个正形了。
回头一看知书又是一副娇羞万状的样子,傅达礼上去就踹了他一脚:“我不是在帮你!我是不喜欢被他喊小达子!”
一听这话,知书更羞涩了。
傅达礼:“……”
茶是喝不成了,杨玉琳忽想起云影来:“云影眼下去了哪里?”
景福临一边去杨玉琳身侧挨他坐了一边回他:“云影一向稳重,无需记挂他。”
傅达礼点点头:“真有什么事,小五总会想法子传消息的,眼下没有消息,可见这寨子还算干净。”
尹藏安置好了客房,收拾好了被褥衣物,折回来征求几人的意见,问他们是这就下山呢还是在寨子里留宿。
杨玉琳有些不解:“我们不是要跟着县太爷回衙门么?”
尹藏粲然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显得格外开朗:“公子这是扮上瘾了?几位公子是客,怎么敢劳动客人进衙门?”
“那你们抓了我们做什么?”
尹藏露了大白牙傻笑。
“前几年寨子四处劫富济贫,惩恶扬善,跑动惯了,近年来八宝县治安越发清明,也没有那么多贼匪要治理了,大概是我们老大闲得慌,就开始四处请了客人上山扮贼人,扮完了就好吃好喝好住把人都给放了。”
杨玉琳摸不着头脑:“那你们请了县太爷做什么?”
尹藏认真思索了一番,最后得出结论:“人多更热闹?”
杨玉琳:“……”
景福临“哧”一声笑,抬手摸摸杨玉琳脑袋,带了些安抚的意味:“这就回去?还是想在山上住一宿?”
杨玉琳揉了揉筋骨,觉得这一天又是赶路又是落水又是扮山贼的,实在是累了些,就老实说:“明日再走不迟吧?”
景福临点点头:“好,都依你。”
各自安置好了客房,杨玉琳早早就歇下了,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见屋外清脆的竹哨呼啸响起,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景福临轻轻翻身起来,抚摩着他的脸颊:“是云影,无妨,你且安心睡着。”
不知是自己太困还是景福临太让人安心,杨玉琳眼珠子还来不及转两转,就又沉沉睡过去了。
这是云影的求救信号,不是紧急情况,云影的哨声不会这样急。
傅达礼循着哨声奔出来,嗬,好家伙,可真够热闹的。
对峙的两拨人,一边打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