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老爷一个人留在山上,现在有了这个简易雪橇车,路上会轻松许多。
沈言点头,摸了摸陆阳因大风而吹得绯红的脸,“我去做。”
陆阳蹭蹭他的手,“辛苦啦!”
第二日,他们便坐上车往下滑,沈言只做了两个,盘老爷自己一个,而沈言和陆阳两人一起分享一个。
陆阳坐在沈言怀中,戴上帽子,将毛领高高拉起,整个人被沈言加衣物裹得严严实实,什么都不用管,直接当起了甩手掌柜,任由沈言带着他往下滑。
山风呼啸,若不是大喊出声可能会引起雪崩,陆阳都忍不住想大声嚎叫起来。
有了雪橇车,他们进度喜人,盘老爷也喜不自禁,学到了新的东西,以后他上这座山都会比以前轻松许多。
三日后,他们到达山脚下,天色已晚,便又在盘老爷家睡了一夜。第二天走时,陆阳将雪橇车留给了盘老爷,盘老爷千恩万谢,直言若是以后还有需要他帮忙的,定义不容辞。
陆阳心情很好,因为他们比计划中,提前了三四天下山,只要不出意外,他们肯定能在规定时间内回去。
长路漫漫,他们俩打马回归,如来时那般日以继夜,终于在离开幽幽谷后的第二十五天,带着千年羽莲回到了幽幽谷。
幽莲老人早就收到消息,一直站在幽幽谷入口,等陆阳他们一到,便拿走羽莲,冲进了顾忘忧的卧房。
和陆阳想象中不同,幽幽谷内已经没有了肖迪和苏师妹们的身影,也不知道他们去了何处。陆阳也不好在幽莲老人治病时询问,只得先按捺下心中的困惑,与沈言自行休息。
数日的辛劳在这一瞬间卸下,陆阳睡了个好觉,醒来时,发现沈言正在打扫庭院,便出去帮他一起清理药台。
幽莲老人还未出来,陆阳有些等不及了,心里没底道,“是不是我带回来的羽莲不对啊,怎么一直没声呢?”
沈言拍拍陆阳的肩膀,无声安慰道。
“给肖迪去封信吧,问下他们在哪儿。”陆阳说。
沈言拉着陆阳到石桌边坐下,“已经寄了。”
陆阳笑,“我特喜欢和你待在一起,总觉得和你在一起很轻松,好多事情都不需要多想多Cao心,你总可以先我一步做到。”
沈言摇头,陆阳掏出一壶酒,略有些惆怅地喝起来,“我们下山多久了?”
“四个月。”沈言说。
陆阳哭丧着脸,“怎么才四个月,我觉得都过了四十年了,好想回去,这下面一点都不好玩,还是山上好。”
“嗯。”沈言点头。
“你也这样觉得?”陆阳问,“我还以为你会喜欢山下呢。”
沈言摇头,张嘴想说句什么,但是又闭上了。
“也对,这下面人多还吵,你喜欢安静,自然是山上清修的生活更适合你。”陆阳说道,“那你嫌不嫌我吵啊?”
沈言摇头,“怎会。”
“怎么不会,以前你连看我一眼都欠奉。”陆阳又喝了一口酒。
沈言垂眸,“嗯。”
“你居然‘嗯’?你就这样承认了?”陆阳目瞪口呆,“这时候不应该辩解吗?”
“为何?”沈言问。
“你不怕我不开心吗?”陆阳问。
沈言一愣,迟疑道,“我以为你会更不喜我说谎。”
陆阳歪歪脑袋,笑了,“我原以为你不会说情话,原来你是个直球党。”
他们还想说什么时,身后的房间门突然被推开了。陆阳和沈言立马起身迎去,目光炯炯地看向幽莲。
“进去吧。”幽莲挥挥手,“有什么等我起来再问,帮我做饭。”
“好的前辈。”陆阳点头,然后等幽莲离开后,拉着沈言走进房间。
一进去,陆阳就倒吸一口凉气,之后又没忍住惊呼了声,“怎么……怎么会这样!”
沈言也面露异色,握紧了拳头。
顾忘忧的脸色还和他们离开时那般没太大区别,乌青的唇,苍白的脸,整个人看起来脆弱不堪。
陆阳离开前问过系统,系统说他是中了林拾郁施的毒,寻常人中这个毒,别说普通人,就是习武多年的人也难逃一死。
顾忘忧是因多年侵入药池,常年触碰毒物,还会以身试药,对一些毒早已有了抗性,所以才能坚持到陆阳和沈言把他带回幽幽谷,让他的师傅给他续命一月。
陆阳原以为有了这羽莲,顾忘忧的毒一定可以解,可以看顾忘忧现在的模样,陆阳又不确定了。
因为顾忘忧除了脸色未变外,身体的其他地方都发生了巨变。
顾忘忧以前肤色健康,不说黑,但也不像陆阳那般白,是非常健康的暖色。可现在,他整个人如同刚刚堆砌出来的雪人,白得像下一秒就要碎掉般。
而最让陆阳心悸的,是顾忘忧的头发。
那一头曾经乌黑亮丽的长发,也如他的皮肤那般褪了色,不如他现在皮肤那般透白,顾忘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