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
她嘴角微微勾起,却被他下一句打入寒潭:“给自己多些心理建设吧。”那团光渐渐地消失中:“人类啊,为何总不愿听我们的劝告呢,一意孤行,只会让自己变得更不幸而已……”
“我不怕……”她在光亮消失中执拗地给自己打气:“我相信那个男人,相信他……”
爱一个人,就一定要相信他,才有希望,才有幸福!
她始终坚定不移地深信着。
***
我还不能死!我的阳寿还没到,我还不能死——
来自灵魂深处凄厉地吼叫声,愤愤不平又怨深怒极。
老天爷不公平!天上的诸神不公平——我还有两年的寿命,我不该死——
让我回去,让我回到我的身体里去——
“邹小鸡。”低哑的男性嗓音威严而沉重,镇压了那怨灵满腔的恨意,弱小的死灵怯弱地缩到角落瑟瑟发抖。
“你最后两年的人生,将以植物人的身份渡过。”
那位威严的鬼神无情地宣布:“你阳寿虽未尽,却不能再回人身,好好在这里呆着吧。”
我恨你——我恨你康洛——我恨你让我唾手可得的幸福再次擦肩而过——我魂飞魄散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那仿佛判官的鬼神宣布完后,那道弱小的死灵便拼了最后一口灵气冲向了黑暗的尽头,那一圈小拇指粗细的光明。
那位鬼神面无表情地看着,并未阻止。
另一声轻叹逸出:”判官,请让她去,当我又欠了你一个人情。”
那威严沉重的嗓音再起:“恶作剧之神,你千百年来,已犯下不少错,欠了我多少人情了?”
“呃……呵呵,这次我可是顺应天命来讨人情的哦,你是知道的嘛,排命是神仙干的活,窜改自己命运的可是人类自己作主的啊……所以,我只是一再告诫人类,命运不是老天安排的,是自己掌握啊!”
“……”
***
她捧了一束红玫瑰,本以为爱情得到了,可现实却是那样残酷。
他捧了一束红玫瑰,她出现在医院里,苍白的脸颊含笑地告诉他:“对不起哦,秦仲霖,我爱的是蒋东原,只爱他。而且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就在昨天晚上,我和我继兄上床了。”
玫瑰花坠落地上的瞬间,他想保住嘴角的微笑,却是苦涩的苦笑,声音略微沙哑艰难:“你爱我吗?曾经爱过我吗?邹小鸡。”
她满是骄傲地挺起雪白的颈,那弧度优雅而迷人,“没有!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你真蠢,我爱的一直是蒋东原,他是第一个让我着迷的男人,也是唯一最后一个!”
“……”怎么也吐不出那再多的质问,往日的甜蜜仍飘荡在脑海里。他困难的摇头自嘲一笑,犹作最后挣扎:“我们可以明天就去美国,你的病,到了美国就会治好的。”
“哈?我得了癌症也被你知道啦?!真是的,那可是我用来骗取蒋东原的Yin谋耶!”她满脸不可思议地惊呼,以看外星人的眼神嘲笑他:“你真是蠢,秦仲霖,一直就听说你是个痴情种,原来是真的呀!哈哈——我是骗你的啦,快滚吧,等下蒋东原就会来看望我。作为你深情的回报,你可千万要帮我把癌症这个事隐瞒下来哦!”
“……都是假的吗……”怎么能相信呢?老天在开玩笑的吗?
“滚吧!以后不要再来见我,我很快就会去美国,就算无法将蒋东原骗到手,我也要让邹小包对我死心踏地!”
那个满脸得意的女人,变得好陌生。他的心脏没再为她跳动,虽然她依旧美丽如昔。为什么不再跳动了?是因为她暴露了丑陋而真实的嘴脸了吗?
苦笑,心脏尖锐疼痛的那刹那,他尤作最后挣扎,满是痛苦地凝视她浅浅的微笑倾述:“我是真的想娶你……真的爱你……”
可回应他的,只是她冷漠如霜的脸。
仿佛他是世上最肮脏的灰尘,恨不得抹掉——
那个男人,那个满心期望并深信情人的骄傲男人,带着满心累累的伤痕再也直不了腰板佝偻着蹒跚地离开了……
他没有回头,因为没有回头,所以没有发现,身后那个冷言冷语的女人是多么绝望地流下了眼泪……
他没有发现,“她”占据了这具身体,主导了身体的一切。
而等他一走,她的破碎低喃随风吹散:“康洛,你有个这么爱你的男人,真好啊……”
她倒下了,灵魂是人类看不到的,她飘离了这具rou身,恶作剧之神在旁边静静等待:“邹小鸡,走吧,凡事莫要强求。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
那道黑色光球不再言语,沉默地随男人离开了。
而不久后,那沾满消毒水味道的白色病床上沉睡的女人,却猛地再次睁开了眼睛,她有一双,明亮而充满生命力的漂亮美眸。
***
他站在花园里,医院的花园景致很美,可再美的风景也温暖不了他已经冰寒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