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非南低声轻喝,“也不怕被人拍到。”
晏若愚伸手与常望宇十指相扣,“不摘。”
晏非南:“……”
晏非南:“你啊。”
晏若愚给他一个“你能拿我怎么样”的眼神,“开门。”
“等你来伺候喝茶呢,”晏非南让他俩进去,“不过现在看来,要换人伺候了。”
常望宇:“……”
谢屈老先生教导之恩。
“若愚,进来。这位是……”
“叔叔好,”常望宇自觉换上人畜无害的虎牙笑,“我叫常望宇。”
晏林:“你是常望宇?”他看着常望宇把脸露出来,“真是你啊!”
常望宇:“……是啊。”
“若愚带你来的?”晏林眼里放着光,“若愚她爸在的时候也常提你,夸你有出息。和我们若愚也投缘,都是姜宫主的徒弟……”
晏若愚:“……”
所以全世界就她不知道晏桓认识常望宇是吗。
晏非南:“……”
靠,我说你咋有恃无恐,合着你男朋友是过了审的!
晏若愚:若愚没有,若愚不知道,不关若愚的事。
晏非南:算了,就帮你圆个场。
“爸,水烧好了,”晏非南咳了声,“让我姐沏茶?”
“小宇会吗?”晏林已经换了称呼,在常望宇点头之后哈哈大笑,“我就知道,那我们先吃饭,一会儿欣赏小宇沏茶。”
“我俩吃过了,”晏若愚道,“吃完才出的门。”
“那行吧,你二婶饭还没上桌,我们先一等。”
常望宇一愣,晏若愚却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跟晏林说了几句学校里的事。
吃过饭,二婶在厨房里忙活洗碗,晏林则在沙发上斜躺着,哼着歌瞅着电视,等着常望宇沏好茶端过来,自然也看到了他手指上那两只戒指。
“小宇,”晏林接了茶,“你们还小,以后的事还说不准。如果为难,不用太在意娃娃亲。”
“不为难,”常望宇目光诚恳,“叔叔,我没什么为难的。”
“我知道,”晏林笑道,“你这样的职业,还敢把戒指戴在明面上,所以我相信你的人品。但是孩子,路还很长,现在你们愿意往一块儿走,作为长辈,我们都很满意。但不代表能一直走下去,万一有那么一天,也希望你们洒脱。”
回来后常望宇忍不住问晏若愚,“你们家的人,怎么都对感情这么悲观?”
“都?”晏若愚笑了,“我倒觉得这不是悲观。感情出问题本来就是大概率事件,敢去面对总比一味逃避要乐观多了。”
“你二婶有工作吗?”常望宇问,“她一直在厨房忙,是家庭主妇?”
“不是,她有工作的。”晏若愚笑,“在工薪阶层家庭里,的确是女性要更辛苦,至少我们父辈这一代人都还是这样。”
“我知道你不是直男癌,结婚不是为了找个保姆伺候你,但你知道我怎么想吗?”
晏若愚开了灯,语气很轻快,“小时候我姥姥,总让我去学做饭,动辄就说什么不会做饭连嫁都嫁不出去。”手指勾着他的,轻轻晃了晃,“老太太相夫教子一辈子,我不能用现在的价值观去要求她。但我很清楚我要什么。我上这么多年的学,我什么都能自己做,为什么要把自己束在婚姻里?”
晏若愚微微一笑,“我告诉二婶,我不想过你们这样的日子。两个人都上班,凭什么二叔在沙发上躺着你却要忙前忙后的。但我二婶却说,让自己的丈夫过好一点,这有什么问题呢?我嫁给他,当然会心疼他。更何况,虽然二叔什么都不做,但只要她安排的活,他却从不推脱。”
常望宇:“可我觉得,阿姨大概不会给叔叔安排什么活吧。又有什么好推脱的。”
“重点根本不在于二叔会不会推脱嘛,”晏若愚软着声音玩他的头发,“我喜欢你,我愿意为你做这些琐事,我心甘情愿呀。但如果有人告诉我,你学这些就是为了伺候男人,哇,那就太不尊重我了。”
晏桓的女儿,四书五经倒背如流,女则女诫理解能拿满分。把封建礼教通通学了个遍,因为知道男权社会要求什么,才更明白现代女性应有什么自觉。
“所以?因为我没有这种思想,你就自动承担起家务了?我要是有,你就会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常望宇挑眉,“不见得吧。”
知道他想听什么,晏若愚压低声,“不,因为是你,我就自动、自觉、自愿,怀着一颗供奉神灵的心去为你做这些……哎别闹哈哈哈哈……”
于是,当这两人闹够了歇下来,那张琴还是在原地没被人碰过,厨房里的锅碗瓢盆也还是原样摆着,并没有人分神去管。
一人一条沙发躺,晏若愚翻着约瑟夫先生的手稿,“屈阿姨当年只琢了女戒,我回头找找老晏的设计纸,找人把男戒也琢了给非臣哥送过去。高山流水觅知音,君子如玉,也算是符合他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