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炟抚摸着他们的脑袋道,“因为事多啊。”
令嬅让人送了孩子们回偏殿里,自己送刘炟出去,一边问,“那陛下晚点还过来吗?”
他沉yin了一会儿,摇摇头温声说,“批完我就在福宁宫歇下了,你不要等我了,哄完孩子们就睡吧。”
申令嬅答应了一声,嘱咐,“陛下你也早点睡,别批折子到深夜里。晚上记得让蔡lun他们煮些汤水给你喝,不然实在太费Jing力了。”
刘炟说好,踌躇着说,“那个,肇儿......”
申令嬅想起刘肇那孩子敏感,与自己的几个儿女都处不来,常常无故和他们怄气,自己问到他又死不承认,一味地啼哭,像是谁欺负了他似的。何况又是她讨厌的梁敏所出,脸上带了些不痛快的神色。
刘炟自然也知道她在想什么,叹了口气道,“他到底只是个小孩子,你只当可怜可怜他年幼丧母。再则,这样从小地养着,将来他会和你亲近起来的。”
令嬅到底心肠软,答应了一声。
刘炟便点点头,回福宁宫去了。
不料还没进去,便见王福胜站在宫门口,焦躁地来回踱着步。他不由地皱眉,“怎么了,福胜?”又道,“你如今也年纪大了,晚上的风凉,没事别站在外头迎朕。”
他说的关怀,但王福胜顾不上,匆匆奔了过来,“二殿下不知怎么的,竟瞒着人偷偷地跑到了这里,要见您呢!”
“他私自跑过来?”刘炟吃了一惊,“那他现在在哪儿?”
王福胜指着内殿道,“奴才让他进里头等了。”
刘炟点了点头,匆匆往内殿走。
二皇子刘肇果然正坐在里头,惴惴地什么都不敢看,只乖乖地坐在榻上。
刘炟见了,松了口气,走到榻前,抱住孩子的腰问,“肇儿,你是自己过来的?”
刘肇点点头。
刘炟有些生气,责备他,“胡闹!未央宫离这儿这么远,你万一在路上摔了碰了可怎么好?再说,宫女们和申母妃找不见你,一定都急坏了。”
刘肇嗫嚅,“她们才不会...”
刘炟听了一怔,随即恼怒地反问,“你说什么?”
孩子见他生起气来,心中惧怕,“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他有些后悔,哄起孩子来。却被刘肇握住袖子哀求,“父皇,父皇!儿臣不想跟着申贵人住!她每日都忙,根本没有时间照管儿臣...”
刘炟想起晚膳时,申令嬅随口说的“肇儿在偏殿睡觉”。如今孩子却瞒着所有人,偷偷来福宁宫找他。心知他所言不虚。叹了口气,去金盆那儿绞了块帕子,蹲下身给儿子擦脸,“快别哭了。”
刘肇抽抽噎噎地答应了一声。
刘炟沉yin道,“这样,今天天色也晚了,父皇先送你回未央宫。等过几天,父皇再给你...”
他话没说完,刘肇已经又哭了起来,扯着他的袖子哀求,“儿臣不想再回去了!三弟老是欺负儿臣!佩儿也帮着他。申贵人也不喜欢我!”
刘炟被他闹的头疼,拍着他的脊背道,“肇儿,别哭别哭。那要不,你先住在父皇的偏殿里?”
王福胜在旁惴惴地说,“陛下,这...只怕不合规矩。”
蔡lun也大着胆子轻声道,“二殿下终究只是一届皇子,太子都没这样的福分呢...”
刘炟也反应过来了,自悔刚才自己说话太急,沉默了下来,在脑中想着还有没有别的方法。
蔡lun觑着他的脸色,说,“奴才多嘴说一句,既然申贵人那儿孩子多,照管不来二殿下。那不如...把他交给皇后殿下抚养?她那里倒是很空...”
刘炟想到窦宪,沉yin未语。
而刘肇听了蔡lun的话,高兴地扑腾了起来,叫道,“父皇把我送去母后那里吧!儿臣愿意去那儿!”
刘炟有些吃惊,问,“怎么你竟愿意去那儿?”
刘炟仰着头说,“母后脾性温和,待儿子一向好。”
刘炟也知令嬅为人快言快语,很可能会不由自主地伤害到刘肇。窦氏却一向温懦。渐渐意动起来,吩咐蔡lun,“摆驾未央宫。”
稍后申令嬅见到他来,颇为吃惊,匆匆披了一件外衣出来迎,“...陛下不是说不过来了吗?”
他没回答这句话,沉声只问,“肇儿呢?”
令嬅莫名其妙,“在偏殿里睡觉呢。”
刘炟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王福胜在后面,面色尴尬地揽着刘肇慢慢地进来了。
令嬅一愣,随即问,“他怎么和你们在一起?”皱起眉来,有些生气地问刘肇,“肇儿,你跑出去了?”
刘肇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依在王福胜身边。
令嬅想刘炟大半夜的带着人过来,无疑是来问罪的,心中委屈。何况刘肇这几日一直不乖,口气不由自主地严厉了起来,“你这孩子,还不过来!”又让采蘋去把伺候刘肇的宫女们都叫来。
刘炟看的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