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儿了?”
“我作梦了!爸!有一个穿白衣服拿着哭丧棒的人和一个穿黑衣服戴黑帽拿着鞭子的人进我爷爷和nainai屋里抓人了!”
夏建国脸色一变,喊了十年打倒一切牛鬼蛇神,对鬼神的敬畏仍然深深刻印在人心里。
刘春花也起来了,“孩子他爸,小雨说得怪吓人的,咱俩过去看看吧,可别出啥事儿了!”
“你别动,我去叫二哥!”夏建国手脚飞快地穿上了衣服,到隔壁叫醒了夏二伯,两兄弟一起往前院奔去。
张金花吓得带着三个儿子跑到了夏小雨家,“咋地了咋地了?”
“小雨做了个梦。”刘春花把小雨作梦的内容讲了,“也许是孩子发癔症了。”
“唉呀,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你们也真能惯孩子,孩子搞不好是啥时候听人讲过鬼故事,自己作梦吓唬自己呢!”张金花打了个呵欠,白了一眼夏小雨,对她兴师动众扰人清梦的行为十分不满。
又过了大概五分钟,夏小芳披着棉袄跑到后院来了,“二婶!三婶!你们快过去吧!爷爷nainai要不行了!老婶儿说得赶紧上县医院!”
“咋地了!咋地了就不行了?”张金花吓得六神无主。
“煤烟子中毒!”
外面忽然下起了雪,厚棉絮一样的雪花铺天盖地,寒冷的北风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夏小红似笑非笑地看着夏小雨,仿佛在嘲笑她枉废心机。
夏家老头和老太太连村子都没出就咽气儿了,儿女们又把他们拉了回来,换上早就预备好的“装老衣裳”,夏建国出去借了帆布,在院子里搭起了简易的灵棚。
两位老人早年预备的棺材破四旧的时候被没收了,劈碎了当了柴火,现在也不许人土葬,一律要拉到炼人炉火化。
东北人讲究七不出八不埋,两位老人亡故的日子正好逢八,又是寒冷的冬季,哆哆嗦嗦藏在人堆儿里不敢大声说话的Yin阳先生暗示要停灵三天,生产队的人却早早的来了,催促他们尽快火化。
儿子和后来赶过来的女儿们却有些心不在焉,他们都在琢磨老人存下的棺材本儿藏在哪里,家要怎么个分法……
所有人在路过那扇被踢坏了又被重新用铁链子拴好锁上的房门时,都忍不住要多看一眼。
“听村长的,早早火化了吧。”夏家的大哥夏建立干脆地说道。
“嗯,听村长的。”夏家兄弟纷纷附和。
夏家的女儿,老太太最心疼的老姑娘夏二丫皱起了眉头,“你们一个个的着急啥啊!爸和妈Cao劳了一辈子,临了也不让他们消停一会儿!”
“是啊!爸和妈……”夏大丫说到一半看见人多眼杂的住嘴了,村里很多人家老人病重了,都是隐瞒不说的,早早起来趁天还没亮抬上山埋了,民不举官不究。
可夏家两老死得太突然了,为了找大夫借车什么的折腾了半个屯子,夏家又是单枝,在村子里只有他们一家姓夏的,虽说过得好,却没什么势力……
想到这里,夏大丫一拍大腿哭上了。
所有人都各怀着心思,谁也没去怀疑两老的死因。
夏小雨走到夏小红后边,“你知道他们早就死了?”
“呵呵。”夏小红冷笑,“你欠我命哦,欠我命哦。”她扭过头在夏小雨耳边吹凉气,“记得多吃东西养胖点儿哦。”
说得好像她不叫醒夏建国和刘春花去救“爷爷”“nainai”,她就不是“储备粮1号”似的。
夏小雨把心一横……
“查一查你的正能量。”
夏小雨上次完成拯救夏小芳的任务时,并没有响起任何任务结束的提示音,也没有提示她收集到了正能量。
“救一人害一家,你以为系统傻啊!你特么比我狠啊。”夏小红冷冷地说道,顺便分享了自己的正能量,+5000,“弄死两个老不死不过扣了1000正能量。”
害一家?
夏小雨觉得浑身发冷。
亲人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了两个老人算什么大事呢?死亡是煤烟中毒也不过多添了些谈资罢了。
这个时候又不准拜祭,村里人“随”五分,一毛的礼,坐下来吃一顿饭,十分钟后就开始推杯换盏热热闹闹了。
众人议论着夏家的家产,议论着夏家是不是要分家了,议论着还有谁谁家的谁煤烟中毒死了,还有人分享自己是如何煤烟中毒两次死里逃生的。
另一个议论的重点是刘家的悲剧。
刘家在正月初四悄悄办了婚事,刘三傻娶到了如花似玉的“新媳妇”。
新妇进门之后,直接住进了刘书记的屋,刘书记的老婆被赶到刘三傻那屋伺候儿子,气得刘家另外两个儿子不肯回家,怕丢丑。
正月十五那天,不知道听了谁的鼓动,刘三傻半夜跑到了老爹和媳妇那屋,拿菜刀一通狂砍,一边砍一边喊:“让你睡我媳妇儿!让你睡我媳妇儿!”
“那两人被剁得跟饺子馅一样儿!”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