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就不该任她和余罪搅合一处……易翘自己都探不明自己的心思了,怎么,总有种,就要失去她了……失去了就失去了。有什么不好?不老早就盼着跟她一刀两断,不再烦恼……
易翘这么纠结着,千岁何尝又不是,
放下手头上一切事情赶回来。哪天有个踏实感?不仅仅为父亲,扣心自问,就没有一点,为自己?否则,这烦躁何来,这焦虑何来,这不辞辛苦,日夜不静心又何来!
余家对她渐显的“霸道”起先叫千岁好笑。子牛是个什么货色他会不清,是“霸”就霸得住的?韩家和易家争了这么些年,说权势或许有一分高下的一天,但是。子牛,哪家不是一再妥协,她跟前,谁又讨得着过分的一点好儿?
但是,找她的日子这么一天又一天的拖下来,千岁笑不出来了,因为他知道,光靠余家的“霸”锁不住子牛。这么长时间不吱声儿,只有子牛自己情愿呐……这才是真让人心里堵得不大好受的一点,她这是怎么了?不要父亲,不要我,我们了么……不要也好,老早就盼着她能“识趣”自动离开,省些仇,省些怨,省些牵肠挂肚……
好呢,您二位心里还犟着这头“自傲劲儿”,真当这货说出无情无义的话来,看这威力几何?易翘和千岁此生头一次感受到霹雳临头,麻痛连着心,碎了,之感……
张乾礼节之语,易翘这会儿还淡漠视之,
“子牛向来有她的贪玩劲儿,她和余罪的小打小闹本也无妨,就怕您家气度太窄,一人做事一人当的事儿,硬叫我老婆一个陪玩儿的独自来扛。这点,记住,我老婆从来没吃过亏,咱们在她背后捧着她这么些年,不可能说遇着余家了,就退了步,忍了怨。”
此时,
谁不知道她已经出来了,只不过孬种窝那儿不显型呢,
易翘这么清清楚楚说,也是想清清楚楚告诉二楼的孬种:别被人骗了!他们拉你当垫背的呢!
☆、5.65
子牛这时候当然不出声,特别是舅舅还在里头,她倒也没啥好怕的,静观其变。
只见又来一辆车,
车灯灭了,司机下车,打开后车门,下来一人。
子牛不认得,却见张乾迎了上去,很尊敬的样子。
来人似看了眼她这上头。子牛透过晕黄的路灯瞧着了他的脸庞,很温和,感觉像个菩萨。嗯,世人见余仙可能觉着,真应他的名儿,确有仙品。小天使眼中对“样貌气质”没概念的,无论上一世这一世,世人在她眼里其实不存在“美不美丑不丑”,只有顺眼不顺眼。
不过,无论易翘还是千岁,都不鸟这个人,起码没张乾那份敬意,却是都往她这边楼上看来,子牛不动,打量真谁瞧不见她!
张乾表情里是有歉意的,他也没想到易翘千岁会扑着找人至此,自己考虑一个不周到,这么个大深夜还是被他们扑着了……与余仙低声说了几句,余仙只是压压手,又与他说了几句,只见张乾面露欣喜,抬起头,稍大声,“子牛,小罪醒了!”
你知道,子牛这忽然一站起来露面!……易翘千岁心里几恨喏,终究养个白眼狼!就是没想到,恨得疼的还在后面,
张乾朝她招招手,也有些急切就是,“小罪醒来不容易,咱们快回去……”
你知道这白眼狼给的是什么反应?她立即点头,还出了声儿,“我马上下来,”
怪不得子牛也跟着这么“兴奋”,现如今余罪是什么“地位”呐!那是牵扯她舅舅及她命脉的所在啊!子牛这匆匆回屋就是要叫醒舅舅,舅舅也想见见余罪……
“韩子牛!”
易翘大喊一声,
抬手指着她,开骂,
“你个白眼狼真要抛夫弃父忘祖宗了?”
子牛撅嘴巴,没回头,推门进去了,
易翘此时简直想跳脚!
感觉她哪次犯事儿都没这次抠人心,易翘就是觉得这次她有点义无反顾的意思……
易翘拔腿就要上楼,
千岁抬手一拦。
不着意往上轻挑一下下巴,
只见子牛牵着一人走出来,
易翘着实有点生生忍着性儿住了脚,
奉衰也在,
这是子牛的命门。他们都知道这时候去踩子牛这颗雷,是有理儿有情的都变成无理无情了。
只是在子牛把奉衰半牵抱着走下来,路过千岁时,千岁不大声音说了句,“父亲快回来了,要到你Yin生了。”
关于她的“节庆日”不断,真是想着法儿招她开心,一年又一年下来,过完阳历生,再过Yin历生,这日子谁给算出来的?老成呗,全为纵她跟个老佛爷似得,啥喜庆都占全。
子牛是顿了一步的,
扭头看他一眼喏,
如何不娇怨屈怪。他们就是不饶她,骂一下再狠抠一下,样样不叫她好受!
易翘千岁再没一言,
看着她上了张乾的车,总有种“远走高飞”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