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问,“他还好吧,今儿肯定又受刺激了。”
章程礼听她的把蒸笼端到水池边。“伤心肯定是有的,可至少声咽这回是真悔悟了,回去宽宽他的心,再不能劳神说晚上也休息不好了,你知道,他血压肯定还是有点问题……”
“我知道。”小冬灰默默听着,默默做着事。章程礼心里还不是想,幸亏元首身边还有这么个小棉袄,看看,他才刚想是不是把冬灰接回来。冬灰自己就打电话来……
回来时,见元首还在灯下看文件,冬灰也没去打搅他,只不过走到那边小茶几边,坐下,打开她端进来的暖饭包儿,
一揭开盖儿啊,立即香气四溢,热喷喷的,
元首看过来。
就见小冬灰坐那儿,一手还拿着揭开的盖儿,微撅着嘴看他,“这么香都把你勾不过来,”
元首瞬间就似放松了下来,取下眼镜,手撑着揉了揉眉心,“那儿好玩么,”
冬灰放下盖儿跑过来,两手抱着他的手臂直拽。“先来尝尝,我做的呢,搞了个把小时,你边吃我边跟你说那里怎么好玩儿……”
元首愣是被她拽过来,
坐下,
冬灰像个称职的小侍女,用小兰花碗给他盛了一块排骨,碗和筷一起递给他,
元首接过来尝了一口,
挺不错呢,
扭头笑着看她,“真第一次做?”
冬灰嗔他一眼,从外套荷包里掏出手机,翻到菜谱那一页,“喏喏,现学现卖,不信你问章叔叔,他去的时候,蒸笼还在火上呢。”
元首吃了两块,也不吝夸奖。“好姑娘。”
冬灰歪头靠向他肩头,“既然是好姑娘,是不是得听我一句劝呢,今天晚上就不看文件了,一会儿陪我出去散散步,然后回来我们下盘棋就休息,睡前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听你都得说好听……”
一直站在门口的章程礼这才放心走开,
哎,这要不是冬灰回来,一晚上,元首肯定又得在灯下熬过去。他心里苦,原来又没有人分担,唯有繁重的事务来武装内心了。以前年轻,或许这样无碍。可如今,到底年岁不饶人,自上次那样忽然晕倒,确实得倍加注意了……
冬灰回到宫里,
这边,关漫也坐在六哥家的客厅里,
六哥在厨房问他,“面里搁点辣椒么,”
“哦,好。”
关漫应道,只觉心里极酸楚无比。
☆、4.177
关漫手里拿着,却迟迟没有动筷,看他六哥挑起一口清汤面放进嘴里细嚼慢咽,
“六哥,非要这样么,”关漫说的眼睛都红了,
声咽没抬头看他,“嗯”了一声,
关漫低下头也慢慢往嘴里挑面,听见六哥拿着筷子说。“关漫,你一直和冬灰在一起是吧。”
关漫嘴里嚼着面也没抬头,“嗯。”他知道瞒不住六哥的,
声咽轻轻点头,“是的,只有你最适合她,那就好好珍惜她,你比我有福气。”
“六哥……”关漫看着碗,眼睛shi润。这不是生离死别,却比生离死别还叫人难受,
声咽慢慢放下筷子,眼睛看向那边窗外,
“你知道冬灰为什么喜欢黏着我,一开始,我也不知道。她很喜欢亲我眼角下这个胎记,”说着,抬起手搁在桌沿摩挲着自己眼下的红印儿,“我那时候就老想,这到底有什么特别呢,后来。有次我去党史资料馆检查工作,他们把所有大将授衔时的彩照拿出来整理,我这才看清,原来,蒋仲敏的眼角下也有这么一个印儿……”
关漫猛地抬头,“六哥!不是这样的!冬灰对你肯定也是有感情的……”
声咽轻轻点头,“我知道,她是个心很软的孩子,就算有这样的起因,久了久了,肯定有感情。她给我打电话来,每次都说好多话,我只应两声,她也乖,挂了电话,挂前总说,声咽,我好想你……关漫,你知道么,我心里其实也在说,冬灰,我也想你。可是,一有这个思念的念头,我就觉着像犯了好大的罪,就会觉得自己放纵到害怕的地步……”声咽已经泪流满面了。像他这样的男人,估计也就到了这种彻底看得到结果的时候,才会如此袒露自己吧,是一种释放,也是一种完完全全的正视自己……
“之后,是我放弃了她,我选择了放弃她,所以,这时候也谈不上什么后悔了,”声咽又抬手轻轻抹着自己眼下的泪,“关漫,我不是有宿命观,只是这还是跟个人的性格有关,你比如说小步,六哥不是那么无情的人,眼见着小步迷恋着冬灰为了私利还非得拆散他们,你也知道,冬灰这孩子很有个性,对人,其实她眼里是揉不得一点沙子的,能入得了她心的,一定在某方面有她认定的‘强’,首先,她欣赏他,说不好听。得拿得住她。小步,着实还是太单纯了,往后走,冬灰本就养在高处,小步要愈迷愈深。加之他那莽撞的心性,出事也是迟早。要冬灰心里有他,小步还算值得,问题是,关漫。你心里也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