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肩,把她往面前送。
完了,这一回,羊入虎口。
两人你拉我扯的,高进终于吻住了她。
许是这个太遥远的雨夜,荒无人烟的雨夜;许是她终于见到了一个专门为她而来的人;许是他的亲吻热烈到让她无法招架;许是她其实也是个随便的人……
她没有给他一巴掌,没有骂他“流-氓”“混蛋”。她似乎默许了他的行为,虽说挣扎反抗,但却显得欲拒还迎。
他们俩纠纠缠缠,你退我进地趟了好几个水坑,直到踩到手电筒。
高进松开她,捡起手电,拨开她乱糟糟的头发,“好了,诅咒解除。”
他攥起她的小细胳膊,往前走,“又哭了多久?”
“……没有。”她声音微弱。
“还说没有,我要是不来,你怎么办?”
“能怎么办,挺着呗。太阳总会升起来,天会亮,衣服会干。一切都会过去。”
最后一句,她说地很轻。
“别这么哀怨,我不是来了么。”
高进搂过她的腰,让她紧贴着自己,“瞧给你冻得,浑身冰凉。”
陈缘实在很冷,冷得打哆嗦,所以尽量跟他靠近。
“你的车在哪儿?”
“往前,这个速度带着你走,得二十多分钟。”
“你走过来的?”
“嗯。”
陈缘不吭声。其实,她不值得他这样的。
“我真以为你来不了了,高速封了,你没必要一定要来找我的。你就是不来,我也没理由怪你。”
“顶多诅咒我打一辈子光棍。”他搂紧她的腰,“我是专门来亲你的。”
“高进——”
“闭嘴!我大老远过来,别气我。”
这个节骨眼,闭嘴就闭嘴吧。何况她真是又冷又饿又累,他如果把她扛起来,她不但不反对,反而会感谢他。
果然,人在脆弱的时候,三观和文明会自动退散。
二十多分钟以后,两人终于钻进车里,重返人间。
车里灯一亮,陈缘就在镜子里瞧见了自己的鬼样子——我的妈呀,这样子他也能亲得下去!
高进开了暖风,扔给她一条毛巾。
“擦擦,别感冒了。”
“谢谢。”经过刚刚的亲吻和搂抱,不管现在干什么都觉得很尴尬。
陈缘感觉浑身上下都是他的味道,她甚至连嘴唇都不敢舔-一下。
“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今晚回不去了。”高进说。
“也只能这样了!”
“你搭的什么车,怎么给你扔这儿了?”
“一个路过的。”
陈缘没讲实话。那辆马车的车夫曾经托姨nai给他们家孙子介绍对象,他孙子就相中了陈缘。陈缘委婉拒绝了,哪想他们还有这一手,用在这时候了。
“你一个女的,也不怕被骗。说你胆儿小,你还挺厉害。我要不来你怎么办?”
“你不是来了吗。”
“你要知道,走这一趟需要多坚定的信念。”
陈缘没吭声,他的信念就是来索吻。不然,他凭什么来找她。
开了几段崎岖难走的路,车子终于开进平顺的柏油路。到镇里了。接下来,他们俩要同住了。
陈缘正胡思乱想,高进又浇了一身雨回来,他拉开副驾驶,“有房间。”
“……有啊?”
“怎么,你还想没有啊?下来。”
“哦。”
第9章 半路逃跑
前台工作人员扎着丸子头,睁着没睡醒的眼睛交卡,“203标间,房卡。”
高进接过房卡。陈缘有点懵,但还是跟着他。
“怎么就一间?”
“就剩一间。现在高峰期你不知道么?”
“什么高峰期?”
“这周围有几个高校,周末一般房间都比较紧张。”
“……哦。”
陈缘跟着他,心里纠结,可又没办法。她太累,太冷,太饿。这些足以让她暂时屈从他的安排。
高进让她先洗澡,他要出去。
“你要出去?”
“你不饿吗?”
“饿。”她除了嘴上答应,肚子也跟着应了一声。
高进看似还有充沛体力,笑得和煦温柔,“等我回来。”
高进走了。陈缘站在穿衣镜前,见自己狼狈不堪,没个人样。他的西装外套也被她穿得皱巴巴脏兮兮。今天,她的形象和自尊已经丢到了外太空。
也罢,先洗个澡,吃个饱是正经。
高进回来的时候,陈缘歪在床上,以一个喷嚏迎接了他。
“感冒了?”高进放下东西,往她脑门上摸。
陈缘脑袋昏沉,无力地推他一下,“……可能吧,你离我远点,传染你。”
“我没那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