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再回来时叶少甫还在看书。
叶少甫见她头发shi漉漉的,下了床找了一块方巾,来至她身边为她擦拭头发:“明日可有空,咱们去城门口一趟如何?”
沈颜沫想了想:“孙家那些人流放出京了?”也太快了些。
叶少甫一面给她擦头发,一面道:“证据确凿,又有皇上的威压在,谁也不敢怠慢,自然快了许多。”
翌日清晨,沈颜沫将两个孩子送到顾家门后,嘱咐他们不可闯祸,看着他们进门,才吩咐车夫去城门口。
城门口早已被堵得水泄不通。
孙家的亲戚连襟,再加上王家及端郡王府的人,足有两三百口人。这还是下人们早已被发卖的情况。又有官兵维持秩序,百姓们不敢上前瞧热闹,城外的地方还算宽敞,能容下这些人。
车夫依着叶少甫的吩咐,将马车停在最前面。
沈颜沫掀开帘子,一眼便瞧见了孙老太君,被两个中年男人搀扶着,步履踉跄地走着。
此刻的她哪有雍容华贵的样子,一身囚服,手上带着铁链,头发凌乱,面容愁苦,脊背还算挺直,也仿佛苍老十几岁。
两日不见,花白的头发早已全白,好似感觉有人在看她,缓缓抬头,朝沈颜沫的方向看过来。
两人四目相对,火光四溅。
沈颜沫清楚感觉到那双眸中夹杂太多东西,有悔恨,有懊恼,更多的却是杀意。
若是眼神能杀人,沈颜沫觉得自己早已尸骨无存。一个将死之人,沈颜沫也不愿与她计较,放下车帘,吩咐车夫掉头回府。
孙老太君见沈颜沫走了,恨意更浓,想开口大骂,被两边的儿子拽住:“娘啊,您就消停会吧,若不是您,咱们家能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再多埋怨的话都已经说了,现在多说也无意。
若不是父母执意为明霞报仇,招惹沈颜沫和景王。他们孙家仍是高高在上的公卿人家,又怎会成为流放的罪人。
闻听此言,孙老太君挺直的脊背佝偻了,是啊,若不是与沈颜沫作对,他们孙家还是原来的孙家,何至于落魄至此?
不远处的明三夫人也看见了沈颜沫,只是把头低下,不让沈颜沫发现她。
如今,端郡王府一家还不知她得罪了沈颜沫,若是知道了,还不得撕了她。
不过端郡王府很快就知道了,明三夫人没能到岭南便死了,这都是后话。
马车上,沈颜沫不知孙家人如何想的,更不会将明三夫人放在心上。
她在想哥哥的婚事,昨日祖母说今日上门提亲,也不知事情进展如何。
叶少甫见她怔怔的,以为她在想孙家的事,便道:“几个罪人而已,岭南路途遥远,能不能到岭南还且两说,你又何须在意他们。”
沈颜沫笑了笑。“谁在意他们了,我在想哥哥的婚事,咱们准备离开,也不知能不能参加哥哥的婚礼。”
叶少甫上前搂住她:“想参加便留下,何时走还不是你说了算,你便是留在京都,我也能护你们周全,绝不允许你再受欺辱。”
“我自是知道你的能力,可我心中更挂念耀哥儿和荣哥儿,也不知他们在燕国都城如何了。”沈颜沫叹了口气。
“别想那些没用的。我的毒也解了,咱们何时再要个女儿,不如就现在?”叶少甫说着便要亲沈颜沫。
沈颜沫侧头躲开:“这是在外面,你注意些。”
“别人又看不见。”叶少甫捧着沈颜沫的脸,灼热的吻落下去,良久才松开她,喘着粗气说,“回府吧,咱们现在就要一个女儿,如何?”
“万一是儿子呢?”沈颜沫挑眉问。
她也想要个女儿,和叶少甫一起陪着她,看着她长大。
“那就再生一个。”叶少甫道。
“你把我当成什么,猪吗?”沈颜沫抗议。
“我敢吗?”叶少甫搭话。
“你有何不敢的?”
两人说着,马车到了沈府门前,沈颜沫刚下车,便看见金夫人从马车上下来。
金夫人也看见了沈颜沫,笑着过来:“沫儿,我正找你。你昨个儿去了秦家,那秦家怎么说?”
沈颜沫下了车,让车夫牵着马从侧门进府,她则携着金夫人的手,一面走一面说:“自然是答应的。”停顿一下又道,“我看秦夫人贪财,若想这婚事顺利,您少不得要出些银子。”
金夫人爽朗笑了一声,道:“我当是什么事呢,原来是多出些银子,这有何难,我什么都缺,就不缺银子。”
说话间,她已经考虑好如何应对秦夫人了。
两人进府,沈颜沫留金夫人用饭,又商量让温庭与秦大姑娘见一面,若是两个孩子没意见,这婚事才算成了。
不知不觉便过了未时。
沈颜沫见天色已晚,两个孩子还未回来,便让人去趟顾府,接两个孩子回来。
沈府的人还未出门,顾府来人了,说誉哥儿打了顾府的婆子,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