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晨确实乖,都不用哄,就听话的让余舟给他洗漱完,然后充满新鲜感地躺到了他的小床上。
只是滚了两圈后,目光还是落在了旁边的大床上,眼巴巴地问余舟:“那晚上我要是醒了,喊父亲,父亲跟爹爹能听见吗?”
“当然可以,我可以试试给你看,”余舟说完就坐到床尾,放下一半帘子后,低声叫了句‘崽崽’,才又回到晨晨的小床边问,“能听到吧?”
“能听到!”晨晨重重点了下头,然后缩回被子里躺好,只露出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余舟。
余舟把他的被子往下拉了点,露出嘴唇跟鼻子,脚跟两侧也掖好,还用锦川做的棉布玩具压住。弄完之后,他才在晨晨身边坐下,柔声道:“闭上眼睛,父亲给你讲故事。”
在余舟温柔的声音里,晨晨原本即便闭着眼睛,也是一动一动的眼珠子很快停下,长如鸦羽般的睫毛,在白嫩的脸颊上落下两道Yin影。
余舟停下说故事,又坐了会儿,等晨晨睡安稳了才出去。
偏厅里的聊天仍在继续,余舟坐到锦川身边,很快就融入其中。
一直到村口的戏班都散了,他们这些人才各自回房睡觉。
锦川被余舟揽着进了房间,看到在小床上呼呼大睡的晨晨,他忍不住回头瞥了眼余舟,问:“你还真就让晨晨自己睡了啊?”
“是啊,他自己也挺喜欢这张小床的。”余舟理直气壮。
锦川颇有些无奈,“天开始冷了,你就不怕他晚上冻着么?”
“应该不会,他一向睡觉都听规矩的,”余舟迟疑了一下,又说,“大不了晚上我醒来多看他几次。”
言下之意就是,这个分床睡是分定了。
他坚持,锦川也就没再说什么,毕竟现在不分,迟早也是要分的。
贺云旗跟陶姜几人在余舟家住了两日才回家,他们回去的时候,余舟跟锦川也同去了趟镇上,想把买山地的事确定下来。
县官见到余舟,就笑着说:“我猜你这些日子也该来找我了,这次是打算置田产吧?”
“田产先不急,”余舟随意问道,“如果我想买些山地的话?”
他话没说完,就被县官打断道:“你们村不是每户都有分到一块山地吗?”
余舟当然知道他们村每户都有一小块山地,甚至不少人家都在山地里中了庄家,只是那点地于他而言,根本就不抵用。
县官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看着含笑不语的余舟,又问:“你想要哪座山的,我看下是不是在能买卖的范围内。”
“鬼哭崖下面那一大片,跟桐树谷。”余舟道。
县官从身后架子上拿出资料翻看了许久,才喃喃道:“那两处不都是荒山吗,你买来也没什么用啊!”
余舟没隐瞒,也没说出全部,只道:“我打算在山里种点东西。”
这次县官没再多问,只把山地每亩所需的银钱,以及他身为举人,有多少可以减免税赋都一一说清楚。
其实科举考试,从县试开始就要考策问,余舟都中了举人,哪会不清楚这些事情。
只是县官说的时候,他也没打断,一直等县官说完,两人才又约定好,明日由县官亲在带人去给他丈量山地以及挖地界。
买山地的事情确认下来后,余舟就去贺家接了锦川跟晨晨,一家人又在镇上逛了会儿才回去。
秋收之后本是闲暇的时节,余舟却陷入了忙碌之中。山地买下来,除了原本长着的茶叶需要修整,空地他也打算找人清理一些出来,等明年采了春茶后,可以试着培育一些茶苗栽上,这样才能做到可持续发展。
而且他想把茶叶发展成一项事业的话,那两片野茶林终究是太小了些,而且茶树就算寿命长,也总有老化的一天。
只有不断种出新的,才可以保证长长久久的流传下去。
余舟带着林岳,不可能忙得完这么多事情。所以他请了村里的人来帮工,跟之前他们在落枫坡做事的工钱一样,二十文一天。
这个世界物价几年都没什么变化,二十文钱一天算是很不错的收入了,况且这个时候地里本来就没什么事要做,因而一听到余舟说要请人做事,村里青壮年的男人几乎都来了。
余舟的要求也简单,不过是把山上原本长着的植物都挖掉,再弄成一块块的梯田,好方便明年种茶树。
他也没把买下的山地一次都整完,一是野茶树就那么多,一年能育出的苗也有限,提前把山地挖出来也无用。
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一次性把一座山的植被都挖掉只剩下那点野茶树,必然会造成水土流失。所以只能一点一点的来。
都是村里的人,看到余舟这么大张旗鼓地买地开荒,大家少不了要问他打算做什么。
这个虽然迟早会被大家知道,并且余舟跟锦川也早就商量过,如果村里人想做,他们就带着大家一起做。
只是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候,夫夫两人的性格都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