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惜了, 回去就不能玩烟花了。”
聂声驰单手扶着方向盘,侧身来面向她, 撩开她脸庞垂下来的头发,指腹在她脖颈侧面轻抚游走。
他似是格外轻松,声音也带着笑意:“谁说不能玩了?”
誉臻惊讶看他:“你还想在明成华府放烟花?整个小区就你一户吗?”
聂声驰笑得放肆,掐了一把誉臻的脸颊,终于将车开出去。
“明成华府放烟花没意思。”
誉臻无奈摇摇头。这人什么时候把规矩放在眼睛里?
车在夜中前行, 誉臻开了点音乐,将座椅都往后调,舒舒服服地看着窗外景色。
聂声驰确实没有开回市里,目的地不知何处,只是路途看起来并不近, 开着开车, Yin沉天幕就纷纷扬扬撒下雪花来。
今年的雪似乎格外多。初雪来得也早, 与记忆中的燕都格外不同。
不知道旧金山下雪了吗?
誉臻正想着, 手机忽然响起来。誉臻看了眼屏幕,还没接起来, 聂声驰就问:“谁?”
“我妈妈。你别说话。”
聂声驰撇撇嘴, 倒是伸手去把音乐声给调得更低。
“妈妈, 今天还好吗?”
誉臻与母亲说话时声音格外轻柔,像是走在鸡蛋壳上一样,生怕碰碎了什么一样,小心翼翼。可那小心之中, 又带着小女儿的撒娇语调,听着就让人心里暖暖的。
“嗯,这儿下雪了。大年夜,雪下得很漂亮,是个好兆头。”
“等你病好了,我们再回燕都看雪,像小时候一样,找地方堆雪人,还去湖上滑冰吧。再过半个月,应该冰场都开了吧。”
“我这儿还有些忙,过年呢,酒店是旺季,等忙过这一阵,我就回旧金山陪您。很快。”
“您该吃早餐了吧?今天早餐吃了什么?我刚刚吃了晚餐。嗯,很好。”
誉臻双手握着手机,歪着脑袋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飞逝景色,跟母亲絮絮叨叨聊着日常。
真话里头夹着谎话。可真话也好,假话也好,话语中半个字没有提及他。
与旧金山通话时,她只是母亲的乖巧女儿,因为公事暂时不能返回母亲身边,细碎想念,体贴问候。
她侧脸映在窗玻璃上,笑脸温和,一点破绽都没有。
车速平缓,话语如雪絮絮,长长一个跨洋电话打完,聂声驰也刚好开到目的地。
葱郁山林之间路却并不崎岖,山坡层叠往上,建筑式样多变却和谐,雪景之中,仅有几座别墅亮着灯。停车场从山坡脚下进去,一路通入地库。
“这是哪儿?”
聂声驰带着誉臻下车,从电梯往上。
“山后面就是滑雪场,过两天带你去滑。”
电梯打开,别墅里灯光随脚步亮起。聂声驰从沙发上捞起一张毛毯抖了抖,给誉臻披上,掖着边角说:“饿吗?弄点东西吃?晚餐见你没吃多少。”
誉臻瞧了瞧他身后那片开放式厨房,问:“都让人准备了?还住两天?”
聂声驰也没想瞒她,只捏了捏她手背,笑着走向厨房,边走边说:“本来就没有打算在聂家过年,吃个饭算了。昨天就让人过来准备了,衣服也有,餐食也有。”
他接了一杯热水,放了个花茶茶包进去,塞到誉臻手里。自己直接从冰箱里头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喝了半瓶。
他说着伸手往冰箱下层一拍,层格依次弹开,内里一碟碟冰鲜的半成品,各色琳琅,对于两人来说着实绰绰有余,即便是再来两人估计也吃不完。
聂声驰挑眉瞧她:“要点单吗?”
誉臻抱着手臂将毛毯裹紧,笑了笑朝他走去,轻轻伏身半趴在他的背上。
“聂大厨师要下厨啊?大过年的,怎么过意的去?”
聂声驰直起腰来,双手将她腰身环住,往自己怀里带。他低头看着她笑,笑声爽朗,只有两人的别墅里,更加明显突出。
是纯粹的孩子般的快乐。
他笑说:“你以为,除了你,谁还吃过我做的饭?”
誉臻看着他脸上笑容,视线被他眼角弧度牵引,双手握着热茶一杯,横在两人中间。
“算了,不太饿。不是说可以放烟花吗?这不是诓我的吧?”
聂声驰摇摇头:“不骗你。”
他把她手中热茶拿走,换做他温热的手掌来牵起她的手。
别墅里真如他所说的一应俱全,衣帽间里各式衣物齐全,聂声驰拿出最厚的一件羽绒服,又挑了搭配的围巾、手套、帽子,像妆点洋娃娃一样,一件一件给誉臻穿好套上。
他自己倒是只临出衣帽间时,才从柜里拆了一件短款的羽绒穿上,趿着一双毛绒拖鞋,这就牵着誉臻的手往楼上走。
聂声驰带她走楼梯到别墅顶层。
这里居然也做了一个玻璃花房,只是绿植并无聂家那个玻璃花房多,只占了小半,另一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