觥筹交错,只有那些VIP与钻石卡。
陈家是京华老股东,陈沛怀自然是名列其中。
誉臻并没有拒绝,只笑着说了谢谢,将首饰收下。
不是陈沛怀提醒,誉臻也快要忘了年会这事。酒店的安排计划早有旧例可循,分工下去,并不需要誉臻多费心。
无独有偶,陈沛怀前脚刚提醒,王雅泉后脚就来,约誉臻去挑裙子。
王雅泉说的挑裙子,倒并不是逛街挑成衣,她的礼服早在小半年前就量体动工,如今离尾牙只剩不到两周,只不过是成衣交付前最后一次试衣。
王雅泉从试衣间里头出来时,只看见誉臻还懒洋洋靠在美人椅上,翻开一本随手拿的时尚杂志,旁边衣架上尽是美衣华服,她却连一瞥都不看。
旁边设计师要上前再调整细节,王雅泉却先挥挥手,自己单手提着裙摆,走到誉臻身前,往她额头轻轻一拍。
誉臻回神来,抬头看她,只笑着称赞一句:“好看。”
王雅泉白眼都翻到脑后。
“连定制都不定制,也罢了,特意带你来看成衣,连看都不看一眼。”
誉臻放下手中杂志,满口敷衍:“好好好,不浪费你苦心,我好好看还不行?”
说着她还真让出位置来给设计师量体重裁衣,自己走到旁边的成衣架子上一件一件浏览。
一旁的服务生笑脸相迎,说试穿成衣然后量体调整,两周内也能赶得及取成品。
誉臻听了反倒一笑,手上还捏着一条塔夫绸白裙的裙边,说:“雅泉你借我一条裙子好了,送佛送到西,不用我再费心思。”
王雅泉转了个身,背对设计师,平摊双手任人量体摆布,对于誉臻的话语却不客气。
“你也太过分,随便借一条裙子就搪塞过去?要躲聂声驰也不是这么躲法。”
誉臻缓缓放下手中裙摆,坐回美人榻边缘,扶着膝盖欣赏王雅泉的新裙子。
“京华的尾牙他是不会纾尊降贵来的。”她说,“京华在聂家面前算什么?要不是因为他要来给我找不痛快,只怕他都不会踏进京华总统套房的门。”
设计师量好了细节,王雅泉转身走到试衣帘后,将礼服脱下来,脆朗声音却不停,问句突兀,像是没有由来。
王雅泉问:“你真要嫁给陈沛怀?”
试衣帘外誉臻沉默许久,直到王雅泉从试衣帘后出来,缓缓站到她跟前,她才开口。
“陈沛怀很好。”
“别乱发好人卡,好不好跟你嫁不嫁可不是一对问答,少来搪塞我。”
王雅泉等誉臻放下杂志从美人榻上起来,自然挽住她手臂。
“你总不会还对聂声驰有旧情吧?我看陈沛怀确实很好,要是聂声驰肯放弃纠缠你,陈沛怀不失为丈夫的好人选。”
王雅泉说着还翻白眼佯装酸一句:“这儿还有没搭上陈家这条船的人呢。”
誉臻扑哧一笑,“那就祝你那身战袍能给你钓来金gui婿。”
王雅泉笑着把头摇了摇,与誉臻走到店外停着的车旁,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位。
誉臻开车往前行,王雅泉哼着小曲刷手机,随口问:“陈家恶婆婆难免堵心,陈沛怀,没什么表示?”
“最近也没来难为我,他做了什么,我可就不知道了。”
王雅泉点头中不无欣赏,说陈沛怀这饼干夹心当得不错,值得加分。
誉臻扶着额头笑,扯开话题问她:“你这回男伴是谁?”
王雅泉并不避忌,撇撇嘴角道:“我要是带着男伴去,怎么好钓金gui?本来还想要我哥陪我来的,想想可就算了。”
“你是不知道我哥,跟我半斤八两,还看不起我,‘花瓶花瓶’挂在嘴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脑瘫,就会阿巴阿巴这一个词。”
誉臻听着忍不住笑出声,王雅泉说着自己也乐了,笑得直摇头。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誉免不得想起大学里头的王雅泉,当年王雅泉与她交集不多,弯弯绕绕。
一是王雅泉倒追宋知行,常一道玩,誉臻跟着聂声驰出去玩时,见过她几回。二是誉臻的舍友与王雅泉是一个社团,开口闭口都是雅泉姐如何风火往来。
恣意潇洒的明艳美人。
誉臻印象中的王雅泉如是。
如今这印象仍不变,只是难免多几分酸楚,叫人不禁哑然。
誉臻忽地脱口问了句:“雅泉,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宋知行?”
王雅泉刷微博的手也一顿。
不是“你还喜欢宋知行吗?”
也不是“你当初为什么喜欢宋知行?”
王雅泉顿了半晌,垂眼划了两下屏幕,也没有看清楚上面文字到底是什么,只说:“上回在赵家俊攒的局,我是在你手机通讯录里头找宋知行来着。”
誉臻温柔看她一眼:“我跟他确实没有联系过,旧金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是那么容易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