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成不变,她的房间还是走之前那样,里面很干净,几乎没有灰尘的味道。
“我前几天想着你就快出院了,本来打算来给你收拾屋子的,开门的时候发现,屋子里很干净,应该有人打扫过了。”家入硝子关上门,忽然叫了声她的名字,“深秋。”
九月深秋定定看着窗边那盆青色的多rou,勉强将发呆的思绪拽回来“嗯?”
家入硝子略微踌躇“悟……你不用想太多,失忆而已,又不是绝症,给我点时间,一定能治好他的脑子。”
九月深秋被她的安慰弄得笑出声“硝子。”
“嗯?”
“谢谢。”九月深秋认真地说。
……
家入硝子安置好她之后,检查屋里有没有需要替换的日用品,列了张单子,临时出门去便利店。
九月深秋坐在窗边,看着那盆枫叶形状的多rou,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一枚银色的戒指,放到多rou上面。
第二天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给那盆多rou浇水。
里面的戒指不见了,只有一颗糖。
她拨弄着那盆多rou,手肘支在窗边,嘴角的笑意藏进手心。
……
五条悟很久没有出现在她眼前,她也没有主动去找过他,只不过每天晚上都会记得在窗边放一些小玩意。
有时候是一张纸条,有时候是一杯咖啡,有时候是一本书。
每天早上醒来,窗边的东西都会消失不见,原先放东西的地方,静静躺着一枚糖。
九月深秋吃掉糖,把糖纸都收藏起来,又找了根黑色的绳子,将黑色的戒指串进绳子,戴在脖子上。
五月底,她在窗边放了一颗糖。
当天晚上五条悟过来时,她没有再装睡,而是拉下蒙住脑袋的被子,突兀地开了口。
“我喜欢柠檬味的糖。”
正要伸手去拿糖的五条悟动作稍微停了一瞬,随即面不改色地拿了糖,低头看了眼,是柠檬味的。
“明天,可以一起去买糖吗?”九月深秋从被角露出一双眼睛,试探性地看向窗边。
五条悟没吭声,他皱着眉,食指轻轻敲着下颌。
大概过了好几分钟,他才咬着糖,含糊不清地说“既然你邀请了……”
九月深秋一头钻进被子里,闷闷地笑出声。
……
九月深秋其实能够理解现在的五条悟对她的感情。
明明不记得她,所有人却都告诉他,她是他的未婚妻,是他为之掀翻上层茶桌的、深爱的未婚妻。
他却一点也不记得,在他心里,以前的五条悟和现在的五条悟,一定是两个人。
他想要遵循本能亲近她,理智却又微妙地排斥她的存在,不想因此而被捆绑,亦或是,不想占有另一个五条悟的未婚妻。
不能着急,只能慢慢来。九月深秋按耐着内心的渴望,一点点地、不动声色地、重新靠近他。
隔天一早,九月深秋拉开门,五条悟刚好抬手准备敲门。
“日安,五条先生。”她露出一个适用于朋友之间的笑容,连称呼都顺应自然变成敬语。
五条悟收手的动作可疑地停顿,随即单手插兜,眼罩下面的鼻梁挺而括,唇角凹陷出一个漩涡。
“卖糖的地方,有一点远哦。”他语气轻松地提醒。
“没有关系。”九月深秋双手搭在腹部,“只要是和五条先生一起去,多远都没有关系。”
五条悟“……”
她是在撩他?
但看她的表情又不像那么一回事,好像只是随口一说,说的还是句大实话。
真稀奇,他竟然被女孩子随口的一句话给撩了。
……
去的地方是仙台,是重逢的地方,一路坐的电车,偶尔遇到人群高峰,五条悟会记得推着她的轮椅转移到宽敞的角落。
九月深秋总是抬头看他,注意到她长久地仰头,他会主动弯下腰,有时候也会直接伸手按下她脑袋“看什么?我有那么好看?”
九月深秋很是诧异“你不是一向自豪于你的脸吗?你应该知道你有多好看的呀。”
五条悟“……”
她为什么总能纯着一张脸,突如其来地撩他?
电车突然刹车,五条悟身后的女孩不小心撞到他,无下限术式从未解除,女孩感觉自己好像撞了一团空气,惊疑不定地抬头,戴着眼罩的男人正漫不经心地冲她笑。
九月深秋没有说话,低头看了看他为了稳住她的身体而触碰到她肩膀的手指。
他对她,没有使用无下限术式。
九月深秋轻轻笑了。
……
卖糖的地方刚好是大半年前,他们相逢的那家喜久福店。
九月深秋没想到,店家婆婆竟然还记得她,对她坐着轮椅过来买糖表示一番安慰后,免费送给她两大袋糖。
“要好好的哦。”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