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你突然有个嫡长子让我这个正妻很难办吧!
两个人一开始就是交易关系,季家送赵衍登上帝位,赵衍放季盛父女俩一条生路,他这话说的倒像是季岚熙吃醋似的,怪尴尬的。
职场感情可要不得啊。
季岚熙轻轻地咳了一声,笑了笑转移话题道,“岚岚哪里在生气了,夫君莫要说笑。”说罢看着底下抓着饴糖的赵宗尧,低声道,“这孩子的身世... ...说到底是我们季家欠他的。只是王爷贸然收了一个义子,不会引起朝廷的怀疑么?”
赵宗尧与她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镇西大将军施琅便是身死与季盛手上,他是忠臣,死的冤枉,只可惜万岁要他死,他哪能不死呢。
赵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辽地错综复杂,军事民生的消息更甚于我。”
季岚熙想了想,说的也是,这地方运送军机消息到盛京都能跑死几匹马,赵衍收了个义子的消息等递到京里得过去几个月,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
二门有人来通传,说是辽东的镇守太监来参见王爷王妃了。
两人走到正厅,只见一个圆滚滚、胖乎乎的人正坐在下首,一见到赵衍和季岚熙进来便稽首在地,喜气洋洋地唱了个大诺:“臣梁中,参见肃王爷、肃王妃!”
梁中身材五短,白胖无害,笑眯眯的样子 让人心生好感。他穿着灰色蟒袍,也算是个大太监了,这礼行的不可谓是不重。
一番寒暄之后梁中坐在客位,对着季岚熙拱手笑道,“姐姐到了这地界,天寒地冻的,老祖宗可心疼您,一直惦念着呢。让我好好照顾姐姐。这些年弟也没能进京,老祖宗身体可好?”
季岚熙看着他保养虽好却仍然有些半白的头发,忍不住在心里抖了一抖,这奇景儿也就能在季家看到了,五十六的人叫十六的姐姐。季盛在朝中收了一圈的义子,为此还有人能打破头,反正不管谁,只要扒上他叫一声爹,那官路可就亨通了。
过年的时候那叫一个热闹,季岚熙还得给十几个头发花白的便宜老弟弟发红包。
不过季盛也必然是给梁中打招呼了,叫他关照肃王府上下,免得女儿受欺负,在辽地也算是给季岚熙撑腰了,天高皇帝远的,要是事事都靠着京里,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季岚熙的声音轻柔,笑着说道,“多年未见梁伴伴,梁伴伴风采依旧。老祖宗的身体硬朗,在京里一切都好。”
梁中眯着眼睛,他也只在八年前的时候见过面前的这个小“长姐”,以前只觉得这个小丫头长的可爱,现在一看,真能用姝丽二字来形容了。
那时候他在京里混不下去,凭着师父的面子来求督公给自己外放个肥差,战战兢兢的也不知道能分到哪儿去。忽然垂花门下站着一个小孩子,软软地叫爹来看看自己写的书法。他心里一惊,这个小孩眉眼竟然有七分像督公,真如同亲子一般。
梁中还从未在督公脸上见到如此真实的笑意,督公连声把她叫来夸赞一番,父慈女孝的样子就像寻常的百姓家。
禁内谁人不知道督公爱笑,只是这笑是杀人还是赏人全凭督公一念之间。他斗胆抬起头来,连忙称赞小小姐的书法瘦劲奇崛,如同断金割玉一般,自成一大家。这话倒不假,督公含笑看了他一眼,忽地说道,“你且记挂到我名下,赶明儿个上任辽东吧。”
辽东好啊,不穷不富,虽然蛮子也多,但总算是块留着油的肥rou,关键以他的资历人脉最多能外放做了监矿太监,这下突然做了镇守太监,分管一方,能不高兴么。
这样看来这个小长姐还真是他命里的贵人,要是能让肃王一家在辽东好生待着,说不定督公一高兴就能把他调回京内当个执笔太监当当,这两年在北地油水捞够了,也总想回盛京再拼搏一番。
梁中心思下定,连忙整理下脸上的笑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道,“我这一去就是八年了,白日里时常想着老祖宗的恩德,”他朝南边拱了拱手,情真意切地说,“只是没能承欢老祖宗膝下,我这心里,怎么都不安那!”
季岚熙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懒懒地用帕子掩住自己半张脸,眼睛里充满了笑意,“ 梁伴伴的孝心,老祖宗自然是知道的。王爷和我到了辽东,怕是只有年节才能回京了,有什么事情都指望着梁伴伴能给递个消息呢。”
梁中的眸光闪了闪,心中有些讶异,心道王妃与王爷看起来像是鸾凤和鸣一般,不像是表面夫妻。难道季盛留肃王有用?不然为何把大女儿嫁给这个闲散王爷?
他连连点头道,“长姐说的可不是这个理儿么!今日里辽东巡抚和总指挥使都去商讨奴儿干都司动乱一事,实在走不开。我便过来给王爷讲讲辽地的风土地貌,也好给王爷解个闷。”
季岚熙知道梁中是要给赵衍讲辽地的军政大事,她现在表面上装作内宅女子,也不便在这里久留,对着赵衍福了福身说,“王爷,臣妾今日也有些乏了,就失礼回去休息了。”
赵衍微微颔首道,“你先回去歇下吧,今日酉时我便回来。”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