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像,不堪一击地碎了。她就像初春的第一缕阳光,当她出现时,他不用再交战就能明白自己真正渴望的是什么。不是Cao纵,不是控制,是希望那束阳光光明正大地照在他身上,像温暖万物一样温暖他。
施施闭了闭眼,在她怀中稳定一番心神,抬头刚想对他说话,就见他颈间的纱布赫然殷红了一片。
而且还在越染越大。
“你的伤裂了!”她惊呼道。
谢玄摸了摸脖子,指腹蹭下纱布上的一层血迹。
他像没事人一样,收回手重新抱紧施施,道:“如果只有受伤才能让你关心我,那我宁愿这血一直流着。”
这话听得施施头皮发麻,“你疯了?还不快宣太医!”
“我早就疯了,你不知道么?”谢玄幽幽说。
施施不说话了,她当然觉得某种程度上谢玄不是一个正常人,他们这些生长于权力顶端的人从来不会给她「正常」的感觉。只是从前她觉得不正常的是他处置别人的态度,她没想到谢玄已经不正常到可以把自己的性命也不当一回事了。
几个呼吸后,施施决定转换思路。
“听话,传太医。”无论如何,她决定先制止他自残的势头,她可不想做什么祸国妖姬。
乍听见施施的温柔口吻,谢玄一愣。
她的话里有不小的逾越,谢玄却很为这逾越高兴,肯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意味着她放弃保持那道冰冷的界限。
“我照作后呢?”他微微松开她一线,略带兴奋的目光向下凝视她的面庞。
施施觉得他简直得寸进尺,本就是为他的身体叫的御医,还想怎样!
“你照作后就知道了。”她忍耐地看着他道。
谢玄一听就知道她在诓他。他又怎会放弃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今日留下陪我。”他热切地提出自己的要求。
“不行。”施施简短干脆答。
谢玄很失望,又开始自暴自弃地说:“那就让我这么抱着你,等血流尽好了。”
施施无语,她认真考虑了下这伤口自凝的可能性,最后决定还是不要冒这个险。她也不喜欢这样被他一直抱着。
“可以陪你到天黑之前。”施施说。
那就还有两三个时辰,这时间可以做很多事。谢玄稍觉满意,终于缓缓放开她。
施施第一时间叫了御医。
御医来了,重新给谢玄上了药、换了纱布,又叮嘱了一番日常动作不可过大的重要性,叩首离去。
施施第一次瞧见谢玄的伤口,养了近十来天,还没有完全愈合,看着还是有些吓人。
她正思附这伤到底还需多久才能彻愈,就被谢玄突然抡到怀里,箍到他腿上侧坐。
施施瞪圆一双美目:“你真的疯了!没听见刚刚太医说的吗?!”
谢玄真是爱死了此刻她对他发脾气的样子,那么鲜活的色彩,终于不再是那副死起沉沉无动于衷的行尸走rou。
“太医叫我不要乱动……所以,你不要动,你一动,我就更容易牵扯到患处了。”谢玄说着,唇瓣贴着她光滑的脖颈擦了擦。
施施简直不敢相信,已经做了国君的他竟可如此厚颜无耻。
“你放开我!”她在他身上挣扎。
谢玄嘶了一口冷气,施施立马凝住。
她紧紧盯着他新换的白纱布,慢慢地那里又渗出来星星血色,施施这才真信了他刚刚不是装的,也彻底不敢动了。
谢玄趁机又亲了亲她的眼角,心满意足道:“爱妃还是紧张朕的。”
“卑鄙!”施施恨恨吐出两字。她忽然想起谢闵安说的,他就是吃准她心善。只是她没想到,谢玄使的竟然是苦rou计。
谢玄无视她微弱的抗议,心想这算什么,真卑鄙的事他做得多了。如果可以奏效,不管是用药还是将她捆起来,他都会毫不犹豫地下手去做,只是他想要她的心,才决定不碰这些卑鄙的手段。到最后,他便只有自己可用。
这是他最后的筹码,若她真的对他一点情意也没有,那么这招对她也不会有效,那也意味着他确实可以对她死心了,若她完全不爱他的话。
可是你看,哪怕他需要到灰烬堆里去寻,还是让他找出了她对他上心的证据。此刻她人留在这里,就是最好的证明。
谢玄轻轻琢吻起施施的脖子,施施推着他的胸,又不敢真用力去推,只好僵硬地在他臂膀内撑开一片隔阂的空间。
好在刚刚那一下伤口应该挣开得不大,此刻施施再看,血已经制住了,纱布上的血晕并没有扩大。
谢玄吻着,忽地张嘴咬起施施一块皮rou,用力吮吸了一下,再松开时,已赫然留下一块深红的痕迹。
看着那块不小的、还带着水渍的印迹,谢玄满意了。
施施被谢玄吸得身子一抖,脖子一向是她的敏感地带,也很容易留痕。她捂住刚刚被他吸过的地方,感觉腿心已经开始发热。
“不许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