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饿醒的,躺在破床单上回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明白我究竟是几天没吃饭了。
不吃饭不是因为减肥,单纯只是因为穷。
但是劳动创造财富,我只能翻出一件勉强能看的衣服,去附近镇子里碰碰运气。
可能是我脸色太差,那边买包子的老大娘于心不忍,非要塞我两个rou包,我吓得毛骨悚然,连连摆手,找个空档赶紧溜了。
以前我也接受别人的好意,后来当我发现第一个给我一块面包的老爷子坟前草已经三米高了以后,我就不敢随便让别人帮我了。
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这一点我早就心知肚明。胆敢雇佣我的单位很快就被他们搞破产,敢收留我的朋友没几天就出意外进医院,哪怕非要多给我一点嫖资的嫖客呢,都会莫名其妙被人在小巷子里套麻袋一顿揍。
我做最低贱的皮rou生意,收只够温饱的一点点钱,他们就不找我身边人的麻烦,只在我看不见的地方等着我烂死在淤泥沟里。这是我们心照不宣的约定。
我当然也愤怒过,也反抗过,也不甘过,但是都没什么用,所以后来我就想开了,该吃吃,该喝喝,凡事不往心里搁,有一天活一天,反正人总有一天会死的。
早死早投胎。
在镇子里游荡到天快黑的时候,我终于遇到了救星。
一个我以前的客人见到我,总算想起一点销魂来,拉着我往小旅馆走。我赶紧拦住他:“哥,那边小巷子就可以,你把开房的钱给我去买两个包子吧。”
我回集装箱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刚进门就被人拽住衣领,狠狠撞到墙上,荒郊野外发出“砰”一声巨响,怪渗人的。
我摸索着把我那盏小破台灯开了,就看见他两眼血红,状若疯癫,恶狠狠在我耳边吼:“你要是再敢躲到什么地方几年不见踪影,我就……”
他没“就”下去,但是我吃饱喝足,心情很好,于是高高兴兴问他:“你就杀了我?真的吗?您也太好心了。”
他气得说不出来话,使劲扯我身上的衣服,我很心疼,毕竟这是我最好的衣服了。
我只好化被动为主动,捧着他的脸亲上去,然后趁他吻得昏天黑地解了他衣服。
我顺着他的下巴吻下去,熟知他身上的敏感点,沿着胸膛留下一路蜿蜒的水渍。等我低头把他含进去的时候,他浑身都哆嗦起来。
我口活真的很好。
毕竟生活所迫,没点能耐没法竞争,我遇到不喜欢的客人,不到三分钟就能把他弄出来,然后一般这种客人出于奇怪的自尊心,就再也不会来找我。皆大欢喜。
他自然也不会太久。那些东西呛得我有点咳嗽,但我还是它们吞了下去,这不是最基本的职业道德嘛,有什么吃什么。
他兴奋地气都喘不匀,把我往破床单上一扔就压上来。
我翻身坐到他身上,一边安抚一边亲他,等把他哄得差不多了,跟他说:“等我一下。”
我以最快的速度冲到洗手间,把上一个客人残留的东西弄出来。这个是技术活,有时候好几个客人排着队,我只能想办法弄得又快又干净。
我回去把衣服脱掉,他立刻看到了我身上新弄出来的青青紫紫,很生气。我只能无奈叹气:“不做生意要饿死的啊老板。”
不过等我跨坐到他身上时,他那点气性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怪我以前从来没主动过,天天端着个架子,看现在把孩子馋得,我把他坐进去又自己动起来的时候,他眼睛都瞪圆了,脸上显出chao红,双眼在快感的冲击下几乎失神,死死拽着我的胳膊,低声呢喃:
“我……你……”
中间那个字太轻了,我没听清。我也不想听清。
最好是恨我,不然爱我又把我搞到现在这种地步,我真得建议他去看看心理医生。
他射完以后我也没停,轻轻摆动,能让他舒服得久一点。他怔怔地看着我,在那盏破台灯昏黄的光下,眼睛漂亮得像宝石。
他真的是我接过的客人里面最好看的了。
可恨我猪脑子,因为气氛太旖旎,顺嘴就把这句话说出口了。他在一瞬间收起所有表情,冷冷把我从身上掀下去,临走还不忘再给我一巴掌, 骂我下贱。
我好莫名其妙。
他明知道我就是以此为生的,他也明知道就是他逼我变成现在这样的,这时候又生气了,有钱人真的好难哄。
每次当我算算日子发现有个客人要来的时候,我的心情总比平常好一点。
那是个很年轻的小哥,固定隔一段时间来一次,长得一般,但胜在那双眼睛好看得过分。小哥喜欢温温柔柔看着我,就像曾经的他看曾经的我。
有时候我会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硬起来,所以四舍五入,这么多年来小哥是唯一可以让我爽到的客人。
可惜我们的癖好很难调和,我喜欢正面看着他的眼睛,他喜欢后入咬我的脖子,一度为这个打架。后来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