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便是有他也不在意。
钟晏的感觉依旧很准:“我觉得你太顺着他了,你怎么说也是建威将军的儿子,即使他是世子,也没必要这么对他。”他又叹口气,“算了,我感觉小渊也够惯着你的,你们的相处方式还真是与众不同。”
陆浩知道他和洊至的相处方式可能和别的眷侣有所不同,但他的爱意并不比任何别人的爱情少:“二舅父啊,喜欢一个人而已,想这么多做甚。”
钟晏耸耸肩:“真不像你会说的话。”
不过浩哥说得对,想那么多做甚。
钟老夫人说既然贺渊来了,再住钟晏的院子就不合适了,已经让人给两人打扫出了一个新院子。
墙上依旧挂着贺渊的画像,贺渊刚才急着见钟家人,只略略看过,如今细细欣赏,他觉得阿浩的画技似乎又有所进步。
画中的青衣青年温柔俊美,本像是仙人一般,可笔触中那份汹涌而来的思念几乎淹没了贺渊,连那画上的仙人也落入红尘。
贺渊轻轻抬起手,想轻抚那幅画,又怕损坏了画作,半途收回了手:“这么想我?”
陆浩见他喜欢,笑道:“是啊,画了很多副呢,要看看吗?”
贺渊突然呆呆地看了陆浩的脸一会,然后一把抱住他:“你别撩我。”
陆浩无奈地轻轻推他:“我只是普通的回答好吗?”
搬山和阿山拖着秦城出去了。
贺渊还是不放手,陆浩由着他,也没挣扎,只是道:“你给我画的画像我也很喜欢,真不知道你竟然还会作画。”
贺渊委委屈屈道:“想你的时候就忍不住画你。”
陆浩亲了一口他的嘴角,哄他:“真可怜。”
贺渊被他话语中的爱怜安抚了,这才想起一事:“对了,我带来了赵朗竹的信。”
“嗯嗯,你撒手我才能看。”
贺渊离开盛安时很是匆忙,只带来了赵朗竹、公羊旗和柴树的信,他们在信里齐齐用了跃渊称呼陆浩,陆浩估计是贺渊逼他们这么称呼的。
被人称呼表字感觉还挺新奇的。
贺陆两人一起给友人们写回信,陆浩写了一半,想起快过年了,也该写封家书回去了。他问贺渊:“你向父亲提起过我们要去阳州吗?”
贺渊摇摇头:“当时光急着要来皆丰了,没想那么多。”他小声道,“我本来想改口叫声父亲的,就是没胆说出口。”
陆浩笑了一声:“这辈子你怕是没机会了。”
既然这样,他给父亲写一份信问一问吧。
贺渊便也又拿了一张信纸给贺院使写信:“阿浩,你真的打算不告诉爹娘你的真正身份了?”
陆浩摇摇头:“你以为自己和自己搞在一起很光彩吗?”
贺渊小小声道:“我觉得还好。”
贺渊忽悠陆浩早早睡下,陆浩拥住他:“好久没跟你睡在一起了。”
贺渊美滋滋道:“感觉真好。”他侧过身,与陆浩面对面抱着。
两人安静了一会,陆浩感觉到贺渊的手只是安分地轻放在他的腰上,他道:“我还以为你会想要呢。”
贺渊咬他的耳朵:“想是想,下午才做过,怕伤到你。”他笑道,“来日方长,我不急。”
他笑得陆浩的心都化了。
从今以后,他们会互相陪伴,真好。
陆浩忍不住幻想起以后的日子:“洊至,等下次我们回到盛安了,是不是要一起见父亲啊。”
“不知道陆将军愿不愿意再见到我,要是他愿意……你说我能不能在他面前握着你的手啊?”
“那你握呗,大不了咱俩一起挨打。”陆浩觉得那样的场景也挺好的,他想起明天他要去军营,贺渊不知道会不会孤单,又问,“洊至,你想好医馆叫什么名字了吗?”
贺渊很快道:“我早都想好了,叫无咎坊吧。”
或跃在渊,无咎。
陆浩眨眨眼:“是因为我起的这个名字?”
“当然啊,我很喜欢这个名字,你要也喜欢,等我们到了阳州医馆也叫无咎坊。”
“我也喜欢,等到了阳州我们就可以一起开一个医馆啦。”
贺渊笑道:“不知道你的医术退步了没有?”
“这不是有你教我嘛。”
“真拿你没办法,那我就教你吧。”贺渊谜之得意,“等到了阳州无咎坊就只白天开门,剩下的时间都是我和你的。我一直想和你去哪里游玩两天,说来竟然一直没机会。”
陆浩打趣道:“懒散的贺少爷竟然主动说要出门游玩?”
“但我喜欢和你一起出去啊。”
陆浩被他逗笑了:“就快过年了,过年的时候陪你去玩好不好。”
“我第一次在盛安以外的地方过年呢。”
“我也是……”
两人聊到夜深才睡去。
第二日早上,贺渊躺着陆浩身边,静静看着他,直到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