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往屋里走,阿山本来要跟上去的,被阿海和搬山拖走了,阿海对他们两人道:“你俩去大门口盯着,省得老爷回来早了。”
贺渊在他耳边哼哼几声,表示还不够。
贺渊闻言,环住他的手微微用力。陆浩有些后悔,这么说会让洊至不安的。
搬山,我说了多少遍了,老爷不许我们和你们府上有染,你小心连累阿山!”
比起自己,洊至大约更为不安吧?陆浩在贺渊怀里抬起头,对上贺渊黑曜石般纯净的眼睛。
姜叔摇摇头:“你次次来还不是为了世子,我是管不了,阿山一直在这等着你呢。哎,这小哥是?”
陆浩想着无论如何先得聊聊那封信的内容,他一张口,却先咳嗽了几声,动作牵扯到左肩的伤口,疼得陆浩倒吸一口冷气。贺渊忙转过身拍拍他的背给他顺气:“可是刚刚着凉了?”
熟悉的草药香气带着蛊惑人心的魅力,陆浩恍惚片刻,想到不久之后贺渊又要离开,一时也舍不得挣开。
贺渊毫不在意地笑笑:“日日想,夜夜想,总能明白的。阿浩,你觉得会是我想错了吗?”
贺渊叹口气:“你说得对,我可能紧张过头了。”
陆浩的语气格外无辜:“意思是我不在的时候不想我?”
他又想到他差点死在南狱里,这几天却连陪在贺渊身边都做不到。
姜叔也从未见过贺渊,他开门放两人进去。姜叔看着贺渊的背影摸摸下巴,这年轻人长得比阿山俊逸多了,肯定和阿山的亲缘关系很远。
他轻轻把下巴埋在陆浩头顶。
贺渊怔了一下:“是啊,我应该相信娘的。”
一个含糊至极的吻。
贺渊突然闷闷道:“告诉我,你离不开我好不好?”
贺渊轻轻叹口气:“自燕王府修成,聚少离多,即使你受伤了,我也不能陪着你,便说今日一别,还不知下次何时能见。”话一出口,贺渊就觉得有点矫情了,他不想让自己表现的太哀怨,顺势倒打一耙,“倒是你一点也不想我。”
陆浩缓了缓气:“无事,说来信里的内容……难为你能想到了。”
阿山早候在门内,三人互相眨眨眼,不动声色地向陆浩的院子走去。
陆浩给了他一个脑瓜崩,贺渊捂住额头,委屈地看着他。陆浩只好又给他揉揉:“傻气,你应该相信娘的。”
三人一路鬼鬼祟祟,唯恐旁人注意到。才到了院门口,就看见陆浩在门后探头探脑,阿海一脸无奈地站在他旁边。
陆浩无计可施,只得卖惨:“肩膀疼。”
阿海趁机告状:“世子,少爷昨晚非要在祠堂前跪着,跪了半宿,伤口又出血了,太医换了药才好。”
你什么脑回路啊!话说这种事还用说吗?
贺渊的语气太认真,陆浩感觉脸上发烫:“咳,太夸张啦。”
陆浩被贺渊拖回床上,拉好被子。陆浩躺在床上看着贺渊的侧脸,猛地觉得有点不自在,不知道说点什么。贺渊坐在床沿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书柜发呆,就是不看他。
搬山道:“将军说不许你们家三少爷找我们家少爷,又没说不许我找阿山。”
他却不自
贺渊迷茫地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应不应该说。”陆浩想了想道:“罢了,涉及娘,毕竟咱们只是猜测,没必要说。”贺渊苦笑一声:“我近来面对娘,都有点不自在。”
陆浩叹息一声:“抱歉,即使是见了我,也帮不上你什么。”闻言贺渊轻轻环住他的腰:“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日思夜想。”
穷亲戚来投奔也是常事,若是旁人带来的,还不一定能进府。但贺渊是搬山带来的,又来找阿山,姜叔便没起疑。
贺渊低着头,压低声音:“我是阿山哥的远方表弟,来投奔他的。”
陆浩轻笑一声:“没事,我在呢。”贺渊冲他笑笑:“也是,车到山前必有路,再说还有你呢。”
陆浩顿了一下,笑道:“说不定前朝让父亲背黑锅,是因为父亲征战时也对付过前朝呢。说不定假传圣旨杀我的不是前朝,是父亲的敌人呢。”
贺渊知道陆浩性子,也不怪他,只是道:“你可非要心疼死我才罢休。”陆浩不说话,只一味地笑,贺渊拿他没办法,摇摇头。
陆浩摸摸贺渊柔顺的黑发:“你真的不打算和爹商量商量?”
陆浩不理他,凑到贺渊旁边:“洊至?”贺渊顺手摸了摸他的头:“怎么脸色更差了?”陆浩摇摇头:“我倒觉得好多了。”
阿山忙过去把陆浩的披风拉好:“我的少爷哟,您乖乖在屋里等着不好吗?才换了药就出来见风?”
陆浩着实无奈:“若不想你,为何还要一直这么让你抱着?换作旁人,我早嫌烦了。”
陆浩突然觉得心疼:“对不起,没陪着你。”贺渊无奈地把陆浩的脑袋按回去:“说什么傻话呢,我又不是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