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潜意识中做出来的选择才是最能反映出内心选择的。
什么他最喜欢的是我,什么他有他的不得已,统统都是骗人的!
他内心深处选择的还是烛少绾,并不单单是责任……
那我在他心目中又算是什么呢?
曾经的一点喜欢?
他一边对烛少绾情根深种,一边又似对我念念不忘,牵扯不清,这样的他和帝紫烨又有何不同?!
可笑吧?
我居然纠结了十年,直到现在才明白这一点,简直太蠢!
我闭了闭眼睛,胸口那里又像是燃着了一团火,这一团火烧得我心肝脏腑无处不疼,但头脑却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我回思刚才的一切,包括我的走火入魔。
这里的气息很怪,似乎能挑起人心深处最大的恶,还能搅动人的情绪。以至于让我在不知不觉中着了道,我虽是花妖,但修炼千年,轻易不会被什么搅动心绪。
但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我其实有了心魔,这心魔是烛少绾。
我恨不得她死——
虽然理智上告诉自己她是无辜的,也一直退让,但在我自己也看不到的内心深处,我是恨不得杀了她的。
所以我才会被这里的魔气趁虚而入,让我走火入魔,而我对她出手,也未必是真的眼花,而是心魔作祟……
此刻理智回归,我在心痛心伤之余,又暗暗心惊。
我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居然让自己变成这样,连我自己也有些瞧不起自己了!
我苦笑了一下,轻轻吸了一口气,在这一刹那间,我下了决心。
花绛,这段感情你该彻底放下了,没必要因为妒忌把自己弄得面目全非……
想是想的通透了,但心里还是空落落的,难过得很。想要用什么东西来填满。
我在储物空间里扒拉半晌,居然摸出了一坛子酒。
这酒是我早前自酿的,酒醇而烈,足足一大坛。
我一掌拍去上面的泥封,也懒得再找器皿来倒,直接对着坛口喝。
一大口酒滑入喉咙,火辣辣地滑入胃,有些疼,有些辣,却正是我想要的,我喝了一口又一口,喝得急了些,一不小心呛到了,立即咳了个惊天动地。
一连串的咳又让我吐了几口血,也咳出了泪……
好不容易止住咳,我觉得眼前有些模糊,顺手抹了一把,却摸了一把水渍,原来不知道何时,我已经泪流满面。
我又抹了一把,看着手上的水渍,忽然觉得真好笑!
自己这是在这里等什么呢?
难道还不死心,等他来找不成?
再看看手里的酒坛子,一大坛子酒已经被我喝了多半坛,只在坛底有酒ye在晃荡。
我仰头自嘲地一笑,一甩手,将手里的酒坛子摔了出去!酒坛子啪地一声碎成了渣,剩下的酒ye全浇了脚下的土地。
我转身就走。
离开了风连衡给我画的那个圈,向黑石林外走去。
这个石林还是太压抑了,我要出去透透气。
黑石林中巨石林立,月光一筛,如石影如鬼影幢幢。有风吹过,带着呜呜的哨声,如狼嚎鬼哭。胆子小的如果独自在这里得吓死。
我却并不在意,大步流星向外走,
这辈子我见过的魁魅魍魉多了去了,真怪物我都不怕,还怕这个?
\"呼!\"有什么东西从身前掠过,让我眼前的光影也跟着暗了一暗。那东西速度极快,只是一道影子,唰地一下就不见了。
我足下微顿了一顿,手掌一伸,一柄宝剑凭空出现。
也几乎就在这同时,我脑后风生!
风声猛恶,带着强大的煞气腥气直扑而来。
我身子骤然一个前倾,脚跟一用力,唰地贴地转了一百八十度,正好看到一道白影扑过来!
那白影不同于外面那些骷髅,它是有人样的,甚至身上还穿着一件麻布袍子,袖子异常宽大,朝我袭击的正是他那袖子,一袖横扫几乎遮蔽了我面前的半个天空。
他是一个人,也就是瘦脱形的人,有皮有骨也有一点点rou,咬牙切齿,面目狰狞,仿佛我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就这么朝我猛攻过来。
一招一式间有腐臭气息发散出来,熏得我中人欲呕。
那是尸臭气。
于是,我明白了,这是个死人,只不过他的皮rou尚在,衣袍尚存,强过外面那些骷髅怪。
几个回合后,我酒醒了一半。
这东西功力居然极高,比外面白色的骷髅怪还要高十倍有余,甚至它还有些智力,知道设伏,知道发出假招迷惑对手,而且它力大无穷,每一袖挥出,只要扫到怪石,就能将几吨重的巨石扫成碎片。
石屑横飞,如同密雨,弥漫了整个战场。
稍有不慎,就会被横飞的石屑扫中,我在石屑中穿插打斗,身形如飞,但石屑实在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