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无声,徐郢吓的都要尿出来了,谁这么损啊!敢刺杀荣凤卿!不要命了他还要命啊!
“快抬下去!镇西王息怒!这是出意外实在难料,下官一定彻查此事!绝不姑息!王爷受惊了…”
徐郢习惯性的滔滔不绝,却听见荣凤卿低沉的声音:
“别脏了你的手。”
徐郢:?
抬头起来,他看见了终身难忘的一幕,荣凤卿半跪在地,低眉顺眼的替他眼前的小将,一下一下的擦拭着他的手。
总感觉气氛有点焦灼和诡异。
徐郢吞了口口水,怪不得荣凤卿这几日都不看美女,难道荣凤卿他不喜欢女的?
啊这…
水眉面无表情,荣凤卿为了不脏她的手,直接下手杀了萧娘,然后溅了她一身血。
她宁愿手上沾也不要全身沾好吗?
“敢问这位是?”有人问起水眉。
“她是…”荣凤卿还没说出来,水眉冷嗖嗖的看他一眼,抢着压抑着本音道:“镇西王帐下副将,鄙姓水。”
“水小副将啊,果然英勇非常!”
水眉哼了一声,散漫的在荣凤卿身边挑了个位置坐进去,荣凤卿频频侧目看她,她理都不理。荣凤卿似乎感觉到她生气了,连倒三杯酒送到她手边,她才接了。
镇西王亲自斟酒!
看来是镇西王的亲信,左膀右臂啊!
很多人眼神里已经打量上了水眉,想着怎么拉拢水眉,座上有很多商贾,看准了战争想着发国难财,买卖军粮军铁,但是没有门路,又不能直接找荣凤卿,就把目光投向了水眉。
苏裴之忽然咳嗽出来,捂着嘴身子剧烈的抖,他低着头咳嗽着,一时间宴会静悄悄没有了声音,他恨不得把肺咳出来似的,瘦弱的胸脯喘起来,看着就难受。
忽然一面绣花手巾递到他嘴边,他颤巍巍抬头,看见了水眉的眼。
那手巾上,残血未干,看的苏裴之瞳孔一缩,几乎是要吐出来一般。
这人怎么了?才数月不见,就清瘦至此?还不能看见血?
水眉默默的收回了手巾,苏裴之的侍从赶忙扶起苏裴之,抱歉的对徐郢开口:“我家公子身子欠安,先行一步,实在抱歉!他日再叙吧。”
说着,搀着苏裴之仓皇而去。
扶到正门口,苏裴之拜拜手,侍从心领神会,改换方向向侧门走去,不挡住与宴人的光线,苏裴之走到门口,忽然回头,双手一拱,看着水眉一笑。
笑的水眉心都化了。
这才是翩翩君子温润如玉啊,不像某人,大文盲一个,就知道欺负她。
不过水眉心里惊讶也加重了,苏胥最喜欢他的大儿苏裴之,为什么会派他来这种地方,看样子苏裴之染了重病,岂不是雪上加霜?
她直觉告诉她,苏裴之和苏胥不是一路人。
“咳咳!”
荣凤卿饮了一口酒,忽然一呛,也咳嗽起来,面上飞红一片,似桃花开双颊,煞是好看,他拿眼睛觑着水眉,眼带幽怨。
水眉:……
这家伙,演的越来越好了。醋劲也越来越大,不怕酸死。
不就是给苏胥递了个手绢吗,都值得他惦记,真的是没话说。
她手一甩,那绣花巾一把糊上了荣凤卿的嘴。
*
水眉离了宴会,气呼呼的走出来,她浑身是血吓了李成蹊,荣凤卿还在宴会,不得去陪她,李成蹊只得让人带路,去荣凤卿住处。
荣凤卿和鹰枕戈,两个人住在个四合的大院子中,水眉刚想进去喝口热乎茶,就听见几个少女尖叫声音。一个粉袄少女听见脚步跑出来,看见水眉浑身是血,愣住了,转头就跑,尖叫的声音满院都是。
水眉无奈何,卸下战甲交给侍卫,自顾自走了进去,她刚刚踏进门,在侍从的带领下轻车熟路到了荣凤卿歇息的西厢,推开门,她面色一沉。
房间里面,环肥燕瘦的美人,站了七八个,一个儿手拈团扇,娇滴滴的斜倚着花架;一个儿半露月牙肩,慵懒懒的半卧在绣床;一个儿摆弄小金莲,俏生生的盘在香炉旁。一眼看不尽,都是那美女多娇。
水眉愣了一会,低声道:“对不起,走错了。”
嘭——
她关上门,深呼吸,刚刚是不是她闯了狐狸窝了?
不应当。
“这里面什么人?你确定这是荣凤卿休息的地儿?”
“是的,这是前儿城里乡绅大户给统帅送的美人,统帅都安置在这里了。您放心,统帅没有和她们一处歇息…”侍卫心虚的看着水眉越来越黑的脸。
前儿就送来了?
水眉气的想骂娘,她怒气冲冲出得门去,就有刺史府的人来寻她:“将军这么的到这里来了?大人吩咐我找个房间给你歇息下,陪您喝茶呢,解解腻味儿,您请跟我来。”
“多谢了,”水眉沉着气没有发,跟着她到了别院子的小厢房中,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