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那双眸子时,剩下的话又咽了回去。
魏昱与她对视,十分坦然:“我曾经想着,等有一日我站在足够的高度上了,你就会看到我。”
“但是我现在发现我错了,若将什么事都埋在心底, 那只会将你推得更远。”
“所以我想将所有的一切都与你坦白。”
说到这,他伸手拿起一旁的枯枝,把玩了起来,“我当时知道你心悦我时,我好几日没睡好,可因为一些原因,我不能接受你,我只能往上爬,爬到没人能掌控我的地位,我才能够站到你身边。”
唐舒玥没听明白这句话,什么叫一些原因?掌控?他能被谁掌控?林珙吗?
虽然心里疑惑但唐舒玥这次也没再打断他。
“我不知道你这么怕我,也不知道我这些年对你的疏远造成了这么大的误会。”
“登基之前,陛下曾找过我。”魏昱说着,视线挪到了唐舒玥脸上。
唐舒玥心提了提。
这是她不知道的事情。
“陛下要我保证,登基后,必须要善待你,不得对栗州发难,要保护好你,要我发誓一定要做到。”
魏昱视线直勾勾的对着她:“我以为我做到了,现在才知道我一样都没有做到。”
唐舒玥张了张嘴,这些在她父皇离世那日也当着朝臣的面说过,但她没想到,父皇会提前找魏昱说。她想问一些问题,可最后却又什么都没说。
“陛下临走时,留下了几封书信。”
听到书信,唐舒玥下意识脱口而出:“在哪?”
魏昱见她这般紧张,脸上表情未变,垂眸掩下情绪。
唐舒玥怕他误会,忙掩饰:“我的意思是说...”
话没说完,魏昱便打断了她,开口道:“在靖安宫正殿的书架左侧楠木盒中。”
他根本没有打算瞒着她。
唐舒玥哑言。
魏昱继续:“陛下说,待你做好准备,真的想离开了,那你便可自行去拿,不会有人阻止你,我也不会阻止你。”
他说的真切,唐舒玥倒是有些尴尬,说到底,她还是不信任魏昱的。
“那里面有三封信,你我各一封,还有一封便是让我整顿朝堂的。”
“靖国兵权分散,各地藩王拥兵自重,若是不将土地兵权收回,若是打仗,后果不堪设想,所以陛下要求我务必早期收回兵权,集中管理。”
“那日生辰宴,也是一个计,不过我没想过你会来,但,所幸在宴席中你提前离开了,才没让你看到那一幕。”
魏昱说的自然是血腥的一幕。
现在居留在京城的藩王很多,但是比之以前却少了不少,那场生辰宴上发生了什么,可想而知。
“那封信里,有许多都是陛下生前已经调查清楚的,他们通敌,意图谋反。”
唐舒玥一振,通敌?意图谋反?这...
实在让她震撼。
“许多证据确凿的,在那日都处理了,而其他的,便禁在京城中,缴了兵权,让他们在这颐养天年。”
这倒是像她父皇会做的事情。
“至于你。”魏昱看着她。
“当时事急从权,为了怕那些藩王伤害到你,所以不得已将你关进了玉禾宫,并且诓骗了张之岩。”
说到这里,他语速快了很多,似乎想要快速澄清:“可我是想待这件事处理完后再公之于众,但是没想到你联合廖逸明跑了。”
“知道你心意已决,不想留在我身边,我也不好拦着你,便想着放你走。”
这是事实,当时收到唐舒玥要走的消息,他思考了许久,后面还是任由她走了,并且一路派人保护她离开的边境,只不过没想到有人敢违背他的命令行事。
“你说在陈国有人想要你的命,那是林珙。”
“他确实抚养我长大,可他与我志向不相同,那次事情,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
“我承认,我当时没保护好你。我...”
“我今日便与你道歉。”
魏昱说的言辞恳切,唐舒玥一时觉得内心复杂无比。
她其实不想摊开说的太明白,知道真相可能是个好事,也可能是个坏事。
很多时候,真相都影响着一个人的意志,影响到她一直以来的决定,就像今日魏昱说的这些,若都是真的,那么就是在告诉她,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多想,都是自己的一意孤行,如果当初耐心等待,足够信任他,可能现在的结局就不一样了。
而,这些真相也会让她一心一意想回到栗州显得可笑许多。
世人皆知京城繁华,所有的好东西都在京城,试问若有人给你一个尊贵无比的身份,让你在京城享受一辈子的荣华富贵,谁不心动?
有人爱慕你,一心一意对你好,给你享不尽的荣华,而你却一直想离开,去另个地方,重新开始生活,这些事情若放出去,恐怕她只会被骂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