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自休沐那日后,怜依对彭广物的态度便冷了下来。起先彭广物还愿意哄,后来见怜依总是冷冷的,心里也恼了。他清楚怜依是因着自己禁着他的事生气,但彭广物不认为自己有错,谁得了这么个绝世佳人不藏好了?他只觉得怜依不复从前的乖顺,便直接下了令说二少爷要静心养病,不许人探望不说,连片青院的门也不许怜依出了。
就这样怜依被关在了片青院,他自己倒还是每日读书煮茶,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然而,他的院外却有一人急得被彭广物罚了顿鞭子。
彭翡为着怜依去找了彭广物好几次,彭广物推了几次不见,今日彭翡便径直闯进了他的书房中去,劈头便说:“二哥病重,父亲既不叫人上门看病,也不叫二哥出门寻医,将他拘在片青院中是个什么理?”
“放肆!你胆子越发大了!”彭广物虽喜爱这个小儿子,但他近来因着怜依心气也颇为不顺。他一见彭翡面红耳赤地闯进书房这般质问他,当即便怒喝了一声,手中的毛笔也朝彭翡掷了过去。
“翡儿知错。”彭翡衣襟叫那毛笔染上一道黑,他“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两眼却紧盯着彭广物道:“父子连心,二哥幼年被拐,父亲也说自己痛彻心扉,而如今上天垂怜,让父亲不再受那骨rou分离之苦,二哥也免再遭流离颠簸之罪,现下正当是阖家团圆、父慈子孝的时候,父亲若有什么气,还望多念念这份失而复得的父子之情,宽宥二哥吧!”
父子之情?彭广物闻言在心中冷嗤一声,他与怜依要论情,男女之情远胜父子之情。何况他念着自己与怜依的情,而怜依却是不念,越发拿翘上头,料定了自己舍不得给他苦头吃一般,日后还不得翻出天去。彭广物想到这里,心中越发烦躁,皱着眉朝彭翡道:“你今日闯我书房同我说这些作甚?我何时说过涟儿病重?又何时说过在与他置气?我看你是太闲了些,才有这些空来Cao心你二哥!”
“父亲是没有明说,可……可二哥被禁足却是父亲下的令……”
“禁足?涟儿身子需要静养,为父不过遵循医嘱罢了。”
“前段日子我去瞧二哥时,他分明好好的,又如何突然病得门也出不了,人也见不得了呢?”彭翡抱着拳朝彭广物说道:“二哥若是到了这般田地,又如何能说不是病重?既是病重父亲却将他扔在片青院中不闻不问,又如何能说不是在同二哥置气?不是在罚二哥禁足?”
“混账东西!”彭翡的咄咄逼人让彭广物大怒,“老子如何做事要你来指摘?给我滚出去!”
彭翡俯下身子,磕了两个响头:“翡儿并不是想指责父亲的不是,而是想请父亲饶了二哥……”
“你不滚是不是?”彭广物怒极,取了鞭子来便朝彭翡挥了过去:“老子平日太纵着你了是吧?叫你学的这般目无尊长!”
鞭子“啪”一声抽在了彭翡的背上,把他背上的衣衫刹时抽出条口,麦色肌肤上绽开一道刺眼的血痕。他闷哼了一声,伏着身任凭彭广物一鞭接着一鞭地将自己抽了个皮开rou绽,嘴上还在请着彭广物对怜依网开一面。
书房里这般大的动静,自是惹得府中上下闹了起来。彭翡的生母何姨娘急匆匆进了书房中,一见彭翡那瘫在地上几乎成了个血人的模样顿时扑到了他身前哭天抹泪地叫喊了起来。彭广物的嫡妻薛氏紧跟着也进了门,见彭翡那样也是吓了一跳,忙差人去请了大夫,又赶忙上前劝解了一番彭广物。
彭广物见昔日宠爱的幼子背上被自己打得血rou模糊,心下又是怒又是悔,当即扔了鞭子,头也不回地离了府。而晕过去的彭翡自是被一番鸡飞狗跳地抬回了院中医治不提。
且说这桩事过了两日后,彭翡底子强,身上的伤虽未痊愈,但已是能下床自如走动。他见彭广物仍是没有解了怜依的禁令,实在放心不下,便在这夜里待院中人都睡了后,换了身夜行服翻墙直冲片青院而去。
子夜时分,府中万籁俱静,值夜的小厮和嬷嬷在四处如午夜游魂般懒懒地巡视。片青院中一片烛影昏昏,彭翡悄无声息地落了地。他脚尖点地,矮身走过了院中廊桥,这片青院里竟是不见一个值夜的人影。
彭翡暗道奇怪,转念一想又只当是这帮奴才看人下菜,怠慢了怜依。但当他摸到了怜依卧房前,刚行至窗下,却听见屋中似是传来了彭震的声音。他刹时停了脚步,疑惑的眼睛看向了黑沉沉的窗户,随即便将耳朵贴在了窗上。
“小sao货,sao逼天天Cao还这样紧,真真爽死哥哥了!”彭震的荤话和床摇动的声音无比清晰地传进了彭翡的耳里,彭翡面上一红,他的心中正在想着:大哥竟是和二哥房中的人好上了。在下一刻那婉转呻yin的声调就变成了他熟悉的二哥的声音,yIn浪地在唤着他的大哥:“彭、彭震……啊哈……不要磨那里了……用力Cao我……”
彭翡如遭雷击,他怔怔地愣在了原地,耳里不断传来屋内二人的yIn言浪语。
“宝贝,你叫我什么?”这是大哥的声音没有错。
“哈啊……混、混蛋……你要不要Cao……不Cao就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