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做到国外去了。
他二十七岁时自己是十四,沈蔻扒拉着手指算着。
那时候的自己要不是在为想逃而不敢逃的小提琴课而烦恼,就是在课堂上和同桌传纸条讨论班上某位同学的感情史。
这差距,似乎真的大了点儿。
可细数那些年的过往,他们一步步靠近的过程又是那么真实且深刻。
又想到出国前去监狱探望父亲,那一句简单的询问——
“你陆叔叔最近还好吧?”
陆叔叔……
沈蔻抿抿唇,对她来说,这真是一个有距离感的陌生称呼。
以后她又该怎么和父亲说,自己和陆同尘在一起了呢?
沈蔻视线垂下来,她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第一次谈恋爱的不安感。
脸红心动是真的,可心里杂着的那么一点儿的不自信与不真实,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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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陆同尘开完会,两人才回了酒店。
地点在勃兰登堡门对面的阿德隆酒店,仍旧是总统套房,两人的房间一墙之隔。
把行李箱里的东西收拾出来,沈蔻顺便进浴室洗了个澡。
出来时,陆同尘正坐在沙发上看笔记本电脑。
沈蔻头发吹得半干不干,她走到他身边坐下,陆同尘很自然地伸手揽住了她的腰。
男人从电脑前抬眼,见她有些走神,手下便捏了捏她的腰。
沈蔻身体一激灵,脊背微微一僵。
“怎么了?”他瞧出她有些不自在。
“没……”沈蔻诺诺摇头。
陆同尘眼睛瞅着她神情,一般她低头不敢与自己对视时,多半是心里又有小心思了。
他又问她,刚刚给她看的那几份文件有没有瞧不懂的地方。
沈蔻摇头,说自己大致都看懂了,不懂的词汇也都用手机词典查了。
男人听了这话,笑一声:“学习习惯挺好。”
又问:“晚上想吃什么?”
这次小姑娘眼睛总算亮了些,“想吃德国菜。”说完她摸摸鼻子,“以前还没吃过呢。”
陆同尘笑了,他拍拍她背,要她换身衣服再出去。
餐厅他们选的是在一条树木葱郁的安静街道上,后面一块儿都是富人的别墅区,这里环境清净舒适。
最开始是沈蔻看中了这家店门口的大理石雕像,她盯着瞧了好久,每个角度看到的形态都不一样。
两人选了一个靠里的位置,服务生拿了菜单来,礼貌地用英文询问是否需要换一份英文菜单。
陆同尘摆手,用德语说不用。
那服务生点头,又给两人端了两杯白葡萄酒来。
他把菜单放到沈蔻手边,仍是德语,让她点自己喜欢的。
沈蔻呼吸一顿,这还是男人第一次用德语同她说话。
陆同尘的口语实在太过标准,对比下显得她有些底气不足,好在她向来勤于练习,发音挑不出什么错。
菜单也是全德文,她随意翻了几下,选了几个照片好看的递回去。
没一会儿菜品端上来,牛犊rou方和烤鲇鱼rou,还有炒冬油菜和慕尼黑白香肠,最后是陆同尘给她点的三色冰淇淋球,用玻璃碗装着,淋了巧克力酱。
不知道是不是点餐的时候他开了个头,这餐饭下来,两人对话都是你来我往的德语。
陆同尘不停的抛出话题,发音清晰且标准,可她组织语言起来就有些困难,咬着叉子眉头纠结着,硬是想不出来某一个单词的发音。
来来回回几个回合,男人见她几乎一张脸都要皱在一起才叫停这次“口语考试”。
“好了,不难为你了。”他有些哭笑不得。
沈蔻松口气,“我终于可以好好吃饭了。”
陆同?尘当然听出她这句话的抱怨,他肯定她的基本功:“你发音不错,但在交流的时候,可以适当减少不必要的停顿,这样会显得你说话更加流利。”
“宁可开口前多措辞一会儿,也不要在一句话的中间出现不必要的停顿。”他展眉道。
沈蔻微愣,心里默默品味了一下这句话,笑道:“怎么还感觉有些哲理?”
陆同尘不置可否,只把冰淇淋往她那边推一推,催她赶紧吃,都快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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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两人从餐厅出来,陆同尘牵着沈蔻沿着街道散步回酒店。
今天一天小姑娘兴致似乎都没有很高,不知道是上次探监的问题还是其他的事儿。而陆同尘也在心里斟酌着,想该怎么不动声色地开口。
这餐饭,两人都喝了点酒,他规定沈蔻只能喝一杯。
可她喝酒上脸,酒量也浅得不行,没一会儿,脸立马就红了。
沈蔻用手背试一试自己脸颊的温度,是有点儿烫。
柏林天黑得晚,他们刚吃完饭出来,才看见夜幕降临,灯河亮起。
那些嵌在历史建筑上的灯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