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她一个人来到b市,看着这座城市形形色色路过的陌生面孔,心里头的孤单和害怕冒出来时,她第一时间想的就是苏慕丞,他就像是她的心灵寄托,她的避风港,但她最无助和没有安全感的时候,只要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她的那颗脆弱的心方能回归平静。
正想着,门铃声响了。
江月yin惊吓了冲过去开门,苏慕丞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大袋的零食和饮料。
江月yin站在门口,五官由于惊喜而放大,眼睛里亮得似两颗夜明珠:“你回来啦?”
苏慕丞对于她这么激动的反应感到窃喜的同时又觉得有点意外。
寒假整天跟她腻在一块儿,她没少说“烦他”“给我点私人空间”这样的话。
他换上拖鞋走了进来。
“怎么了?想我了?”
苏慕丞把大袋子放到茶几桌上,以他对江月yin的了解,在自己问出这句话时,她应该会这样回答:烦都烦死了,哪还敢想。
然而事实是,江月yin抱着他的胳膊,撒娇着回答:“你既然知道我想你了,怎么才回来啊?”
“……”苏慕丞大跌眼镜。
这,吃错药了?
江月yin冲他眨了眨眼,接着扫了眼茶几桌上的那大袋零食,看到有乐事薯片,奥利奥饼干和溜溜梅等,都是她爱吃的,在一堆零食里还夹着几瓶RIO微醺。
她拿起一瓶打量,是她喜欢喝的荔枝味的,她歪头看他:“你怎么又买酒了?”
年三十买的红酒如今还搁在小冰箱里呢。
苏慕丞心想这是酒吗?这点酒Jing的酒顶多算是饮料吧?
可话到嘴边却变成:“把你灌倒了好吃掉。”
江月yin抿唇,分辨不出是他在开玩笑还是内心真实的想法,不对,他不是住进来的第一天就想把自己扑倒吗?
手指勾开易拉罐的口,她仰头抿了口酒,一屁股坐到他旁边。
苏慕丞看她直接喝上了,一时摸不清她这一系列异常的举止是为何。
江月yin喝了半罐酒,脸颊染上一抹红意,她醉眼迷离的看着他,道:“今天我妈给我打电话了,说了我们订婚的事。”
“哦,都说什么了?”苏慕丞终于明白她反常的缘由。
他一直都清楚如今江月yin对江家的态度和以前不一样了,苏慕丞一想到江家把她逼到孤零零一人来b市,饿着肚子在食堂打工就为了还清欠江家的债,苏慕丞对江家仅剩的一点点因为她才有的好感早就消失了。
如今听她这么说,他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江月yin又喝了口酒:“没什么,就是同意让我以江家女儿的身份和你订婚,说会替我准备好嫁妆,让我风风光光的嫁给你。”
“哦。”他是应该高兴吗?可显然看她也不是很高兴,他眼神深深注视着她,语气深沉:“你知道的,我不在意你什么身份。”
江月yin点头,她当然知道。
但她在意他的身份啊。
如果他跟自己一样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门登户对的,她自然不会去在意。
“我同意了。”她垂头,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肩头,她慢慢说:“不是因为我很在意江家,在意这些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是因为,我们订婚之后,我就有属于自己的家庭了,江家与我而言不痛不痒了,只要能跟你结婚,江家说的话是我们的关系有利的,我为什么还要拒绝呢?”
苏慕丞神情凝重,从她所说的话中,他能感受到她的心思的复杂,什么叫对他们的关系有利的?不利之处又是什么呢?
他从不在意外界对他的婚姻和感情的看法,但显然她在意了。
他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叹了声:“随你,你只要知道我娶的你是这个人,其他的附加条件我看不上。”
其他的附加条件?
是指江家吗?
听是想说,在他眼里只有她是重要的,江家在其中起到的作用无足轻重。
江月yin点头,就是因为他这一副对她的霸道和自信占有的态度才让她想一直靠着他。
她用烫人的脸颊蹭了蹭他的肩头,唔了声:“去把红酒拿出来吧。”
苏慕丞诧异的看着她:“怎么突然想喝酒?”
那两瓶红酒自从大年三十买回来后一直没动过,有一次,他问她要不要喝,她立马摇头拒绝,那眼神就怕喝醉了被他占便宜。
这次却是她自己主动要喝。
江月yin的双颊像两朵花儿似的绽放开:“喝醉了好让你占便宜啊!”
苏慕丞微愣,她软乎乎的依靠在自己身上的样子,很容易惹火,他提醒道:“你要是喝醉了,我占的便宜可不是像平时那么简单了。”
“随便你怎么占便宜。”
她心想,反正我这辈子已经认定你了,人是你的,身体也迟早是你的。
她愿为他痛那么一次。
苏慕丞静静的盯着她,没有立马起身去拿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