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有什么情感在狠狠的流失,即使她惊恐的拼尽全力的指挥着她的神经也抓不住那一丝的光芒。
“不要碰我衣服……”
沈知知几乎是用尽了全力,狠狠的攥着傅弦的颈子,眼眸中的光芒已经涣散,完全分辨不出站在她面前的人是谁,甚至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生气,却莫名的残存着惊恐。
“求你……”沈知知冷的浑身都在打颤,上下牙齿磕在一起“不要碰我……求你……傅弦会觉得我脏了……他会不要我的……求你……求求你……”
雨声很大,傅弦脸色顿时间就全部白了,搂着沈知知的胳膊狠狠的颤抖。
他让她经历了什么!
在她挨了二十鞭后……她经历了什么!
傅弦惊痛的将沈知知护在怀里,桃花眼底一片刺目的猩红,傅弦,你该死!你真该死!
“求你……”
沈知知眼前一片目眩神迷,脑海里的记忆又很混乱,几乎是撑着一口气在跟他说着话。
“没事了,是我,楚楚,是我”
傅弦抱着她往回走,揽着沈知知腰间的骨节泛出一丝青白,语无lun次的解释着。
“没事,楚楚,没事,我们回家,没有人敢动你的衣服,没事。”
傅弦……
沈知知眼前被一片白光包裹,只能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她耳边不停的说着话,呼吸滚烫的熟悉。
在雨中一直被淋的麻木的伤口又鲜活的疼痛了起来。
“阿笙,你放阿笙走了吗”
沈知知从来没有这么直白的和他说过这种话,一瞬间,在断崖,在布拉里斯岛别墅,甚至更加追溯到在生日会的试探,全部变成了痛苦的深渊,狠狠的将他卷了进去。
还要多少次——
她只是记忆混乱,她把安言认成了裴笙。
傅弦,你还要多少次才会控制住自己,还要多少次才能不在肆意伤害她!
薄唇杂乱无章的印在她的额头上,冰冷的近乎诡异。
“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我——”
桃花眼底顷刻猩红,有ye体合着雨水落在了沈知知的颈窝,清冷而森重。
沈知知就窝在傅弦怀里,没有受伤的一边额头抵在男人已经浸透了的西装上。
明明是已经凉透了的触感,却因为几乎将她窒的喘不过气的怀抱让她奇迹般的温暖了起来,连心脏持续着的痉挛都有些退chao般的缓解。
纤细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想要揪住来人的衣领,还没有抬起来,就被包裹进了一个和她一样冰凉,却异常有力,骨节分明的手掌里面。
“楚楚,乖,醒醒”
傅弦努力忍住心头的剧痛,一边疾步的往上走,找着小路,一边轻轻的摇动着怀里的女孩,她的身体越来越冷,越来越冷,明明只有几步路就可以到山上,他却越走越绝望。
沈知知应该是从山上滚下来的,身上大大小小全是伤口,傅弦不知道沈知知走丢了多久,又是在什么时候掉下的山崖,越想越心惊,越想越绝望,漂亮恍若装着银河的眸子里全是无边无尽的懊悔与自责。
他怎么会放任她一个人!
怎么能因为他自己的一点点小心思就让陈楠不去管她!
“楚楚,醒醒!振作一点,睁开眼睛好不好,求你……”
傅弦低下腰,不停的在女孩耳边说着话,好像她真的能听到一样,可是女孩只有睫毛在微微颤抖,连呼吸都微不可见。
傅弦心脏激痛,整个人都在不正常的颤抖着,努力想要稳住怀里的女孩。
沈知知眼皮极沉,硬撑着想要和傅弦说话声音却被全部淹没在了雨水里,再听不出分毫。
“少爷!”
陈楠已经赶过来的时候傅弦已经完全慌了神,全身淋透,头发在微微滴着水,左脚有点跛,怀里紧紧抱着一个满身棕色淤泥的女孩。
“少爷!”
陈楠看见傅弦正在向上的陡坡,心尖一下子提了起来,忙忙的滑下去,想要从傅弦手里接过沈知知,让他好走一些。
傅弦却只是堪堪的扶住他,借了一把力,声音空洞的宛如幽灵“陈楠,马上回直升机,“通知医疗人员准备,我要立刻——”傅弦声音有一丝破碎,深埋着Yin鸷“立刻去医院”
此刻的傅弦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左脚脚腕有些扭伤,明明自己走路都已经成了问题,却还偏偏死死的抱着怀里的女孩。
陈楠扶着他都快哭出来了。
“少爷,您先放开一点”
直升机上医生已经全部准备好,即使在那种忙乱到甚至都不记得自己要呼吸的情况下,傅弦依旧记得准备好找到沈知知后一切有可能发生的情况。
医生直直等着傅弦和陈楠回来,傅弦刚一上来,全部围上来,纱布消毒药已经全部准备好。直升机直接启动,飞离爱威利斯岛。
直升机上医生想要检查沈知知的伤势,傅弦却像完全没有了反应,眼眶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