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二十鞭,第二日四十鞭,用燕髓吊着他们的命,骨头再硬的人,最后也都招了,您想要得到的消息,已经全部交给陈总管了。”
保镖偷偷瞄了一眼傅弦,看见他Yin鸷狠辣却Jing致的侧脸,以为他是为了地牢里跑了两个人而生气,胆战心惊的解释到。
傅弦颀长的身影倏忽一滞,名贵的皮鞋磕在地板上,声音敞亮而可怖。
他让陈楠带着沈知知来地牢,就是知道她在地牢将会经历什么。
在那种已经怒极,如果再多看她一眼都会忍不住掏出抢来杀死她的情况下,他还是忍不住,给她留了一条后路。
让陈楠带她来地牢,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在她那样挡在别人面前堵着他的枪的时候,他还能撑多久!
保镖看见傅弦脸色依旧冷硬,甚至比刚进地牢时还要冷上几分,心下顿时有些慌神,连忙跟上傅弦的脚步。
“少爷,之前安家少爷是因为后来被关进来的女孩偷了您的ever princess,拿ever princess命令我们所以被放走的!
后面那个女孩看起来不像是能自己?一个人偷来□□,让我们对当时发生的事情完全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印象”
“应该是被她的党羽救走了”
保镖看见傅弦骤然停下的脚步,隔了半晌才堪堪的稳住了心脏,继续补充道“不过她被带走的时候应该已经受了二十鞭,我们肯定可以——”
“闭嘴!”
没等保镖说完,陈楠倏忽转过头,凌厉的看了一眼保镖,吓得他当场就单膝跪在了地上,脸色煞白的可怖。
傅弦背对着两个人,没有一个人能看见他的表情,只知道他一直站在最里侧牢房的门口,脊背僵硬而笔直。
浓地血腥夹杂着一种奇异的诡香从牢房内传了出来,浓烈的傅弦脸色立刻就惨败了下来。
“少爷,应该是燕髓的味道”
陈楠皱了皱眉,努力辨认着房内的香气。
地牢里为了撬开被关押人的嘴,那一套刑法自然是免不了,鲜少有人能撑的过去,所以在达到目的前,会给他们吃上等虫草,蟹腿,和燕窝磨成粉制成的燕髓。
虽然做不到立竿见影的效果,但是要想吊着一条命,还是足够的。
少爷向来最不喜欢这些带着浓烈香味的东西,唯一例外的就是白玫瑰。
今天这种情况,地牢里chao成这样,这么浓重的血腥味,连他闻到了都忍不住皱眉,何况少爷!
陈楠急忙从怀里掏出一张绣刻着傅家族族徽的上等丝绸绸帕,恭敬的递在傅弦面前。
傅弦却像完全没有看见,直直的向里面走去,桃花眼恍惚的像是在做一场梦境。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楠有一瞬间觉得傅弦向来修长笔直的身影竟罕见的有些颤抖。
最里层的地牢很空旷,有外面轰鸣着的雷声,透着惨白的闪电劈开黑暗,直直的照射了进来,映出一地已经干涸了的暗红色血ye,像一张巨大的网,狠狠的勒进了傅弦的心脏。
傅弦腿下骤然失了力,直直的跪了下去,纤白的手指微微抚上地板上溅开的血迹。
眼睛有一瞬间的失明,一口腥甜直直涌上嗓子。
还没等陈楠反应过来,那道颀长的身影晃了晃,嘴角氤氲着血迹,躺倒在了地上。
“少爷——!”
陈楠的心脏骤然提到了嗓子眼,慌忙跑到傅弦跟前,如果不是那双桃花眼还睁着,尽管里面光芒已经冷滞,他甚至以为傅弦晕倒在了地上。
傅弦脑海里疏忽有一根弦崩断了,手指像是不会魇足一般狠狠的印刻在地上。
地面上的血像是有了魔力,顺着他的指尖,全部幻化成了冰晶的棱柱,细碎的疼痛沿着心脉慢慢地绵延,最后蔓延至周身,疼的他顷刻就蜷缩了起来。
这是沈知知的血,
是他最爱的楚楚的血,
二十鞭……
傅弦桃花眼倏忽间惶然的眨了一下,胃里翻搅着的疼痛顺着嗓子的腥甜直直涌了出来,狠狠的铺盖在地面上。和原本已经干了的暗红色的血ye交缠在一起。
明明他已经把ever princess留给她了,她那么聪明,聪明到用ever princess骗着保镖救走了安言……为什么不用ever princess救自己……!
“为什么不告诉我”
傅弦薄唇微微颤了一下,不过一分钟的事情,却像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声音沙哑冰冷的可怖。仿佛下一秒就会泣出血来。
陈楠犹豫一了下,转眼不忍看向傅弦。声音轻柔的像一片落在水面上的羽毛,却直直的刺进了傅弦的心脏。
“是您吩咐……不想再听见见有关沈小姐的任何消息”。
地牢里骤然安静了下来,有灰尘沿着森冷的空气旋转着上升,像是浴火而飞的蝶,有一种近乎肃穆的诡密。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楠才堪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