溅满了泥水,而她本人躺在地上,肩上的连衣裙带被他扯下了一点,嘴唇青黑,脸色惨败,几乎看不见她呼吸的浮动。
“砰”
“砰”
“砰”
连着三声,三个保镖全部跪了下来。
沈知知昏昏沉沉,太阳xue疼的快要炸裂开来,只感觉身边有人跪在地上,手边就是雕刻Jing致的蔷薇形戒指。
几乎是下意识的,完全没有经过思考,沈知知纤细的手指慌忙攥紧了它。
这是傅弦的东西……
对他很重要——
不能弄丢,不能弄丢。
“请小姐责罚!”
跪在最前面的保镖脸色已经完全苍白,眼睛大睁着,死死的盯着沈知知,有一种临近死亡窒息般的恐惧。
索菲亚小姐只是拿了梣园家族主母的镯子。
而她拿着最高权利的象征!
梣园所有的人,甚至包括那几位长老,全部只听命于ever princess!
见到ever princess,就是见到了顾老爷,少爷本人!
他刚刚竟然真的听从索菲亚小姐的指示,要好好“招待”这位小姐!
这种罪,他如何承受!
保镖都是经过专业训练,声音很有穿透性,沈知知睁开了眼睛,费力的偏过头,对上为首的保镖。
脑袋里痛的她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还俯在她身上的人,转眼间就跪在了地上。
裙带还没有被拉上去,堪堪的挂在颈间,一阵屈辱的愤恨直直的冲上了鼻腔,沈知知几乎是拼尽全力才抑制住涌上喉咙的腥甜。
声音沙哑而可怖,像用爪子挠硬纸板的小猫,狠狠的瞪着眼睛“滚……”
保镖似乎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沈知知在说什么,三个人全都傻了眼,不可置信的抬起头。
“滚开!”
沈知知顷时间破音,手腕僵硬的躺在水洼里,酸痛浸入骨髓。
沈知知眼眶忽然一酸,眼泪和雨水混合在了一起,咸涩的流进了眼眶。
保镖却像如同大赦,连脚步都有些慌乱,一个接着一个,以最快的速度朝着远离沈知知的方向走去。
耳边又静寂了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雨滴依旧毫无预警的透着浓浓的海雾向下坠落,在地牢里没有干的衣服黏腻的贴在沈知知的脊背上。
就在沈知知以为自己已经晕倒的时候,心脏又不合时宜的传来一阵钝痛。
痛的她几乎惊叫出声,却意外的发现自己的手脚好像被放松了束缚,勉勉强强的能够举起来。
好像七氟烷的作用在慢慢消失,肌rou又开始真实的酸痛了起来,心肌痛的痉挛。
她不能死……
她要亲眼看到阿笙活着,她要把ever princess还给傅弦,她还不能死。
沈知知脑海里已经被□□打的完全混乱,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定要站起来往前走。
更不知道为什么心脏那种隐隐的不安像墨水一样扩大。
只是咬紧了牙关,一点一点的向临近的树枝爬过去,闪电再度来袭,惨白的光芒照亮了她身边一切冰冷的,绝望的东西。
那些人……刚才是沿着哪一条路走的……肌rou还是有些不听使唤,即使沈知知费劲了全力也只能堪堪的倚靠在高大的树枝上。
鞭伤被雨水泡的发白,疼得她眼神都有些迷离,纤弱的手指死死的揪住衣服。
两条腿还在打颤,整个人看上去好像一阵风吹过都会不堪瘦弱的倒下。
刚才走的是哪一条……到底是哪一条……
记忆中只有一个女人离开时令人绝望的脚步声,细细的粉钻折射出闪电的暗芒,和随身飞溅起的泥点。
沈知知头痛欲裂,几乎站立不稳。
风越来越冷,雨越来越大,肌rou的不受控制感在慢慢减弱,但是胃里却涌上一股一股想吐的感觉,满鼻腔都是刚才那个女人靠近她时身上的那一抹异香。
“啊——”
恍惚间,沈知知忽然手底下一滑,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一边滑下去,血ye瞬间上涌,额头磕在地上,有温热的ye体在顺着眼睛往下流,被雨水冲刷的刺痛。
沈知知只觉得整个人被颠倒了过来,眼前一片黑,却意外的迷离着炫目,身体像是在一片布满了尖锐的石头凸起的山崖上滚。
每一处地方,每滚着向下一寸,都有锐利的石峰划破衣服,直直刺进rou里,鲜血淋漓。
这是一个山崖!
沈知知来不及思考,只知道自己脚底打滑,顺着陡坡摔了下去。
两只手费力的在身边挥舞着,ever princess被甩了出去,莹绿色的光芒一闪而过。
沈知知顷时清醒了一些,ever princess在飞出去的一瞬间几乎就隐匿在了草丛里。没有了翡翠冰凉的触感,手掌心顿时空落落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