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毕竟,从叶老板到杜望到小幽,被大家戏称为“夜宵摊天团”,颜值就算放在娱乐圈里都很能打,但眼前这个只知道埋头揉面的女人,看上去却是如此的平平无奇,看上去甚至有点木讷。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的确良衬衫,戴着口罩,像是□□十年代国营商店里的女营业员,看上去老土之极。唯一能被称道的就是全身上下看上去很整洁。在揉面的双手虽然粗糙削瘦,但指甲被剪得干干净净。
“快出炉了,大家排好队,别挤!”杜望过来帮她维持好秩序,然后在她肩膀上拍了拍,带着点鼓励,轻声道:“向阿姨,加油。”
原本一直僵硬着身体,紧张得连话都不敢说的向秀秀在看到他温暖的褐色眼眸,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忽然一下子就放轻松起来。
“大家……排好队。”她尝试着自己发声,第一句话说出来后就觉得其实也没那么困难,后面也就更流利:“现烤现卖的鲜rou月饼,每人限买十个。”
向秀秀一边揉面一边注意着锅里的温度,等到差不多的时候,用小铲子把烤好的鲜rou月饼给盛出锅。
“出锅了~~~!”
“我要十个!”“我要五个!”
秉持着夜宵摊出品必是Jing品的想法,食客们基本上每人都是五个十个的买。叶夭专门为鲜rou月饼腾出了一个料理车,有两人一起来的,就一人去等炒饭,一人在这边等鲜rou月饼,两边都不落下。
鲜rou月饼出锅的时候热气腾腾,两面煎得焦焦的,饼皮极为的酥松,里面的rou馅儿鲜嫩多汁,还有部分的rou汁已经渗入到了酥皮之中,让人欲罢不能。如果不是特别的烫口,简直能一口吞一个。
“好吃!”
现场响起了一片赞叹声,有食客原本只是抱着尝鲜的想法只买了一两个,吃完后觉得完全不够,想要再买几个,但一看队伍,已经排得老长老长,只能沮丧的放弃。
“明天再来排!”
“恩恩,多买点儿,带回去给爸妈吃。”
人群中不时响起这样的对话。
向秀秀收到了这波反馈后,才彻底的放下心来。她朝杜望看过去,杜望在底下给她悄悄的比了个大拇指。
向秀秀其实一直
都是夜宵摊的员工,只是之前从来没有在人前露过面——她就是王阿婆招来的几位洗小龙虾的阿姨之一,算起来可比小幽还要资深。
王阿婆当时招人的时候,想起自身的遭遇,找的都是那些她认识的有着悲惨过往的阿姨与阿婆。向秀秀在她认识的人里面,可以说是最惨的一个。其余几人最起码都有一瓦遮身,但向秀秀却是住在一家女子宿舍里,上下铺,一个床位十块钱一天。
女子宿舍里住的都是一些没有家的女人,向秀秀也是如此。
她是逃出来的。
向秀秀生在西南的农村,十几岁的时候就被家里嫁给了一个大她十岁的男人。无他,那个男人出得起彩礼,而这份彩礼最后被用在了给她弟弟娶媳妇,给她家里建房子上了,一分钱也没落在她身上。
婚后不久,男人带她去苏杭魔都一带打工,一开始日子过得还可以,做点小生意。可自从他被骗生意失败还欠下了债务之后,就开始酗酒,酒后她就成了他的发泄工具和沙包。几年下来,向秀秀身上轻伤重伤无数,进过好几次警察局,但都不了了之。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么。再后来,男人即使是清醒的,也会打她,骨折对她已经是家常便饭。
就这样打着打着,不知道哪一次,向秀秀忽然就醒悟了,再待在这儿,真的会死!
她不能回娘家。她曾经尝试过回去一次,想让娘家给她撑腰,她要离婚。但她爸Yin沉着一张脸打了电话给男人让他把她给领回去。她这才领悟,有一个离婚的女儿对于她爸她妈这样好面子的人来说,在农村,简直是奇耻大辱。
向秀秀终于意识到,那已经不是她的家了。
她趁男人不注意,带着一张身份证和仅有的三百块钱,逃到了外地,辗转了好久,最后到了随城。
因为没有学历,年龄也大了,只能去找一些后厨洗碗这样的工作,每个月交完房租和吃用,最后只能剩下两三百块钱。夜宵摊的工作,是向秀秀逃走以来,找到的最好的工作。三千五的月薪,提供场地和厨房还有食材,可以自己做晚饭,老板还时不时的发点奖金和红包。可能是日子过得顺畅了,她隐隐觉得连身上的旧伤都开始逐渐的在好转了。
杜望是夜宵摊里,和这些阿姨阿婆接触得最多的人,他每天下午都会去小院子里。在干活儿的同时,也和她们聊聊天。有的时候,会和她们一起吃晚饭。
几位阿姨排了班,每天轮流做饭。向秀秀经常会做一些糕点什么的,杜望这才发现她做的面点还不错,虽然比叶夭带他去吃过的几家高档酒楼的要粗糙一些,但味道真的是很不错。
可能是在苏杭魔都一带生活了很长时间,那天,向秀秀做了鲜rou月饼,让杜望带回叶宅给老板尝尝。她很敬重和感激叶夭,平时也时不时的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