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要发生什么事。
姜嬉隔着被子戳了戳姜妩:“妩儿,你同皇后娘娘亲近吗?”
姜妩道:“谈不上亲近。皇后娘娘原本为人就冷清,并不是容易亲近的人。不怕你笑话,我亲近皇后娘娘,是为了让皇后娘娘给我和侯爷赐婚。”
“皇后是个什么样的人?”姜嬉突然来了兴致。
姜妩平躺着,在黑暗之中盯着屋顶一层一层的琉璃瓦,道:“嗯……皇后清冷,不大爱说话,所以不大好亲近。除开玉兰,还最喜欢昙花,据说和她年幼时的一位异姓兄长有关。”
姜嬉好奇道:“那你是怎么说服皇后娘娘赐婚的?”
姜妩又侧过身来,轻声道:“我带皇后娘娘去看昙花,娘娘哭了,后面就答应了。”
“不过,”她恢复原来的声量,“这件事被陛下知道了,我爹因此连降三级,差点被贬离京。”
姜嬉皱眉:“为何?就因为你带皇后娘娘看了昙花吗?”
“据说是这样。皇后娘娘就是陛下的底线,最好永远不要去碰。否则你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皇后就像是皇帝的逆鳞,无论是谁,无论何事,只要事涉皇后,皇帝恐怕就要发疯。
姜嬉缩了缩脖子,唏嘘不已。
这样的感情带来的压力太大,皇后不知作何感想?
“说起来,皇后送了我一套礼盒,要不要看看?”
姜妩奇道:“皇后还会送人礼盒?”
姜嬉起身,趿了鞋点灯:“陛下亲自送过来的。”
姜妩也撑着起身,“当真?看看看看。”
说话间,姜嬉已经把东西从外间拿来了。
这是一个朱缨宝钿点石榴大的礼盒,上面是石榴绽子的图样,每一颗石榴都是活动的鸽子血点缀而成,寓意百子千孙。
姜妩光是看这礼盒,就已经轻呼出声。
这样繁杂的工艺所制成的盒子,已经是世间少有的珍品。
姜嬉拨开枕头,把礼盒放到床上,自己爬上床,拉过软被猫着,动手打开盒子。
姜妩捧着盒盖,直勾勾看着里面的东西。
姜嬉凑近了看,才发现里面是一颗寿桃。
姐妹二人面面相觑。
“桃子?”姜嬉伸手,取出桃子转过身,迎着光线仔细端详。
她递给姜妩,“这是普通桃子没错吧?”
姜妩接过,左看右看,确实是个普通的桃子。
她嘟哝道:“这外面的锦盒是多子多福,那这桃子有什么寓意?”
她碰了碰姜嬉,“你再看看盒子里,还有没有其他的?”
姜嬉探头,又伸手进去摸了一遍,摇摇头:“没有。”
两个人盘腿坐了起来,面对一颗桃子陷入沉思。
半晌之后,姜嬉突然想到了什么,面色煞白。
姜妩也打了个激灵,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不会吧?”
姜妩说:“难道……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让你快‘桃’?”
姜嬉皱起了眉头:“我有另一个大胆的假设……”
“你是说……”姜妩睁大了眼睛,捂住嘴巴,瞳孔大睁。
皇后娘娘要逃?
姜妩想都不敢想。
姜嬉重新起礼盒端详,手指抚过簪嵌宝石的顶盖,仔细琢磨皇后的用意。
这华丽的外壳,就像是整座巍峨的皇宫,外表看上去光鲜亮丽,可里头关住的,却是一颗想逃离的心。
姜嬉很快想明白皇后之意,颓然坐在榻上。
姜妩道:“皇后、皇后有这意思,为何独找了你?”
姜嬉默然,她也不明白。
两人收了礼盒,吹了灯,重新躺下。
姜嬉卧于榻上,彻夜未眠。
第二日,天尚未大亮,抱画轻手轻脚进了屋。
她掀开珠帘挂在一侧,蹑手蹑脚走到榻前:“主子,该起了。礼部已经差人过来了。”
皇亲国戚的婚礼都要遵循国礼,由礼部一手Cao办。姜嬉的婚事因着是太后的意思,礼部自然没有不尽心的。
姜嬉压根没睡,因着许久没说话,嗓子倒也哑了。
她轻轻说道:“好。”
说着便轻轻掀开被子,缓缓从榻上下来。
姜妩慵懒地哼了一声,“嬉儿,要起了吗?”
伸长手脚,使劲蹬了个懒腰,姜妩一股脑坐起来:“起床!”
外头的小丫鬟鱼贯而入,手里分别端着清水、毛巾、胭脂水粉。另外一队宫婢手里都托着盖红绸的托盘,红绸之下,凤冠霞帔,金珠项圈,还有一套并蒂头面。
姜嬉端坐在镜前,江南新绸裁制的里衣勾勒出她瘦削的腰背。
抱画亲自取来竹盐水给姜嬉漱口,而后取了巾帕,在热水中浸开,拧了来递给姜嬉。
姜嬉净过面,由礼部请来的喜娘开脸,上妆,梳头。
姜妩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