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一些小孩儿喜欢玩的游戏。
她的无微不至,犹如亲祖母一般。
如今年岁过去,这庆和殿并未与她小时候有分毫差别。
姜嬉仿佛看见那脚踏之上,有一名华贵的妇人正在同一个小女孩玩“顶牛角”,偶尔看向那小女孩的眼神全是爱怜。
姜嬉内心一动,又思及上一世的镐京之乱。
那时她死于街头,不知太后结局如何。
想及此,她捏了捏拳,闭上眼思索。
此时如果把镐京之乱的事告知太后,不知太后又会作何反应。
以太后的脾性,大抵会先去试探陛下一番。陛下那样面冷心硬的人,恐怕镐京尚未动乱,就会掀起轩然大波。
此时的姜嬉,还全然不知道整个镐京之乱全是出自皇帝之手,而皇帝如此行事只为了将镐京的势力重新洗牌。
故而她此时还在顾虑皇帝的反应。
可若是不告知太后,又如何保太后安康无虞?
唯一的办法只有带太后离京。
要找个什么借口好?
姜嬉一边想着,一边披了斗篷。
她往外问道:“太后歇下了吗?”
外头小宫婢脆生生答道:“回郡主娘娘,未曾。”
姜嬉系紧兜帽,手执宫灯,抬步出门。
夜间落雪甚厚,宫灯被风雪笼住,散发不出全部光晕。
整条宫巷黑压压一片,姜嬉手中的宫灯微弱萤火,却异常坚定地滋滋燃烧着。
她走得又快又急,不一会儿便到了永寿宫正殿。
姜嬉走到廊下掸斗篷上地雪。
里头传出一道慈祥的声音:“是嬉儿吗?”
姜嬉眼眶一热,“太后nainai,是我。”
太后身边贴身的嬷嬷忙出来,将她迎了进去。
“太后娘娘正念呢,恰巧郡主娘娘就心有感应,赶来了。”
太后正在灯下点着一排排妆奁。妆奁里盛放着各式各样的头面,有点翠金珠红宝石的,有素雅一些的白梅嵌银落花钗的,也有金丝嵌碧的……
太后见她来了,忙拉过她的手,道:“快来看看,还想要什么,我再给你添一些。”
又说:“京西鹿郡的地都是皇庄,捏在户部手里,给不了你,否则那块地是最好的。好在我手里还有一块宝地,原想着撺掇皇帝建个温泉行宫,现下就给你吧。苏茗,拿地契来。”
姜嬉鼻尖一酸。
太后又道:“你自小就是吃惯了苦的,就是跟了我,你受了委屈也不敢大摇大摆闹过一回,就怕我难堪。这么多年,承你的福,我老婆子很开心。”
“太后nainai……”姜嬉眼里噙满了泪,“是太后nainai福泽于我,即便我父母双亡,这些年也没人敢轻慢我半分。嬉儿还要多谢太后nainai。”
苏茗捧着一个掐金嵌玉如意的锦盒回来,里面装盛着地契。
太后从苏溪手里接过锦盒,擦了擦,道:“这是宁安郡的地,是块沃土,风水也好。就给你当嫁妆吧。”
姜嬉擦了擦眼泪,“原本公中出的嫁妆就有许多,太后nainai快自己收着。”
“你这孩子。”太后娇嗔似的拍了她的手背,“这是我们祖孙情谊,我给你的嫁妆。日后你就再无祖孙之说了。”
嫁入厌夜王府,就是厌夜王妃。以后太庙的宗谱上所记载的,也只能是“厌夜王妃姜氏”。
姜嬉垂泪,接过锦盒。
“宁安郡风土人情最好。太后nainai,那郡有一座名山,山上寺庙香火不断,是最好的礼佛参参拜的地方。嬉儿想,等嬉儿完婚之后,咱们祖孙二人一同去添些香油可好?”
这个提议有些突兀,颇令太后感到意外。
但太后向来信佛念佛,心想姜嬉这是孝心所至,只是路途遥远,舟车劳顿,她这副老骨头,恐怕难以支撑。
苏茗笑道:“太后娘娘就应了吧。也是许多年没出去走走了,外头的风是什么样的,只怕您都忘了呢。”
姜嬉扬起笑容,拉过太后的手,循循善诱道:“传闻那庙中住着制香的稀世好手,太后nainai不去会他一会?天下名香‘洞庭卧’就是出自他之手。”
“果真?”太后兴奋起来,“若说这‘洞庭卧’,我调制了千百回,都未能同比其香。它绵柔顺和,堪称天下名香之最。”
姜嬉:“那就当太后nainai应了我。明日初五,初八也是个吉日,不若我们初八就出发吧。”
太后笑开:“你这小猢狲,这样着急。就依了你。”
得了太后亲口应承,姜嬉这才放下心来。
她又同太后说了一会儿话,太后拉着她数嫁妆,祖孙二人话至半夜,姜嬉这才回去。
这几日的天气Yin沉寒冷,半夜更是如此。
姜嬉拢紧斗篷,疾步走着。
回到庆和殿时,携书早已迎了出来。
“主子,厌夜王……跟着奴婢来了。”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