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时间,“应该能过个年。”
江母哦了声:“那你俩自己管好自己。尤其你这手,悠着点儿啊。”
江见疏:“你们又要去哪儿?”
江父:“可能先去趟帝都。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妈,她安定不下来的。”
江母从来都是个忙性子,一刻都闲不下来似的,年轻时是忙于赚钱,现在两个儿子都成家立业了,不需要他们当父母的再投钱,但她也还是闲不下来,于是转身开始满世界飞,到处去玩儿。
江见疏也习惯了,没多说什么,只问:“过年也不回?”
江母:“再说吧。”
江见疏不咸不淡地说:“您这也挺没准儿的。”
饭后,江母兴致来了,拉着乔柚说她在澳洲的所见所闻,乔柚挺感兴趣,俩人凑在一起,早先的局促紧张在说说笑笑下渐渐地看不见踪影。
江见疏回房一趟,拿了个东西,找到书房里练字的江父。
“难得,”江父放下手里的毛笔,“怎么,要跟我说什么悄悄话?”
“您觉着是就是吧,”江见疏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劳烦您帮个忙。”
是一支白色钢笔。
江父用了几十年钢笔,一看就知道这笔是低廉得不能再低廉的无名货,边接过来边说,“你小子,穷成这样了?连支好点儿的钢笔都买不起?”
打开笔帽,分叉的笔尖露了出来。
尽管是低廉货,但江父一看这样眉头还是皱起来了:“你是怎么用的能用成这样?”
“不小心摔的,”江见疏说,“还有,这是您儿媳妇送的。”
江父:“……”
江父轻咳一声,亡羊补牢地夸了句:“心意无价,是好东西。”
“谢谢,”江见疏也装模作样地,“就麻烦江师傅您给看看,还能修么?”
“修肯定是能修的,不过我先说好啊,修回去了肯定也没之前那么好用了。”
江父对这种问题手到擒来,边修边问:“你这钢笔,有些年头了吧?怎么平时我都没见过。”
“您会把宝贝天天拿出来炫耀吗?”江见疏慢条斯理反问。
“……”
江父:“行了行了,修好了,拿着你的宝贝滚。”
江见疏接过来,温和道谢:“谢谢江师傅。”
江父挥了挥手,一副看见他就烦的神情。
“对了,”江见疏想起什么,“您和我妈要去帝都?”
“不一定,只是可能。怎么?”
“没什么,就问问。”
帝都。
倒是让他想起了什么。
江见疏看向手里的钢笔,若有所思。
-
江父江母是一对行动派,在家歇了没两天就动身又飞走了。
江母心情非常好,临走前还对乔柚抛了个飞吻,说:“乖崽,等妈带特产和小礼物回来。”
短短两天,江母对乔柚的态度是rou眼可见地突飞猛进,称呼从儿媳妇到女儿,最后张口就是“崽崽”。
乔柚头一回被女性长辈这样对待,她自认年纪也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了,受宠若惊好半天,等两人走了,她转头问江见疏:“咱妈对宋宋也是这样吗?”
“差不多,”江见疏说,“你看我和阿舟那张照片就知道了,她一直恨不得我和阿舟是对姐妹而不是兄弟。”
“……求女心切啊这是。”
江见疏点头:“以前还好,没这么严重。后来应该是被我气多了吧。”
乔柚:“……”
你还挺自豪。
在宣江和在临城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没有工作是一回事,另一方面,就是“家乡”带来的闲适与放松感。
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大概是乔柚这些年来过得最放松的一段时间。
不用为了生计咬牙,不用为了安危提心吊胆,在最舒适的环境里,每天醒来身边都有恋人作陪。
乔柚经常能收到江母的消息。江母把她和宋酒拉了个三人小群,分享自己去了哪儿、做了什么、吃了什么……有时还会因为她和宋酒没及时去朋友圈点赞而伤心,当然都是装装样子,有点像在撒娇。
仿佛抛却了年龄的差距,对面的不是威严冷酷的长辈,而是相识多年的老友。
这种相处方式对她来说充满新奇。
临近春节,江母在群里说准备回来了。
叫我妈:【@宋崽,崽崽,你和阿舟什么时候回宣江?】
与之对应的,江母让乔柚改的群昵称是“乔崽”。一开始乔柚是拒绝的。
宋崽:【三十当天(流泪)(流泪)】
叫我妈:【那挺巧,我也三十回,不急。】
乔柚忍不住说:【年夜饭来得及吗?】
叫我妈:【你还想自己做?】
乔崽:【?】
乔崽:【不自己做……吗?】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