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沉声道:“接下来每一下,按规矩报数。”
鞭子下来仍是不留余力,新伤旧伤混杂,疼痛,疼痛,铺天盖地的疼痛。身体的不自主挣扎越来越弱,刚擦去的汗水又重新渗了出来,喉咙像火烧,耳朵轰鸣,方汶甚至听不到鞭子打到身体上的声音,只能通过突然加剧的痛感判断这是又一下。
“五,谢...谢主人”
“六,谢谢主人”
“……”
“十一,”声音只能从牙缝中勉强挤出。
就医学的解释来说,疼痛致晕的机制是疼痛应激反应导致血管收缩,血管剧烈收缩导致脑供血不足,从而导致一过性的晕厥。
过量的疼痛触发了自我保护机制,他最深处的一丝意识还挣扎着要报数,随即陷入混沌。
没有听到报数,沈归海停手,小心地把晕过去的奴隶放下来,随即试着把这人抱起放回床上。他仔细看了一下这奴隶没一块好肉的臀部和大腿,一手抓住未受责打的小腿,一手揽起背部,试了一下...没抱起来。
沈归海:“......”行吧,还挺沉。
7.
方汶醒来的时候,第一感觉是主人在身边,第二感觉是浑身都疼,不说身后挨打的地方,手腕和脚腕由于长时间的束缚血流不畅,现在也隐隐有种钝痛。增敏剂的效果已经过去了,伤口处药也上好了,这种疼并非不能忍受。沈归海本来屈膝坐在床上,看他醒了,伸手够了一杯水喂给奴隶。方汶喝了水,趴在床上发了两秒呆,随即把脑袋往主人腿上拱——其他地方都不好动,只有头比较灵活。这种时候主人一般不怎么纠他规矩,还让他上床,正好趁机多碰碰主人,嘿嘿。
沈归海没有痕迹地弯了弯嘴角,他喜欢这奴隶在这种时候的黏人,他放下手里的笔记本沉声问道:“疼吗?”
“疼,真疼。”方汶抬头,眼神像亮晶晶的小狗,“奴隶记住了,奴隶再也不敢做主人的主了。”
说到这个就还是来气,“我看打这一顿你也老实不了几天。”沈归海冷笑道,“下次再犯你说怎么办。”
“再犯您就再打狠点儿,用刑鞭跟电鞭打;或者您把奴隶吊起来,吊个三天不给食水,或者您把奴隶拴在主楼门口罚跪,或者......或者关进地牢,关个一两个月。”
沈归海噎了噎,这想的花样还挺多?不过拴主楼门口这个主意还真不错。“把你关一两个月,暗部怎么办?找个人戴了面具假扮你?”
方汶趴在沈归海腿上,一句话在脑子里过了四五遍,慢慢说了出来:“主人,要不,您把暗部收回去吧,交给谢3或者您亲自管着,方汶就留在主宅安心伺候您。”
沈归海愣了一下,“为什么?”这个组织发展到今天,堪称沈家主手里最锋利好用的一把剑,这人现在说交权就交权了?
方汶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继续说道:“我知道,奴隶手里有这么重要的一个暗部,您总是有些不安的,觉得我身上有翅膀,怕我哪一天跑了。”
方汶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您把暗部收回去吧,让您不安心是方汶的错。方汶有暗部在手里,有的时候真控制不住想自作主张。”
沈归海没有说话,他捏住方汶的脸,强迫他看向自己,方汶也不怵,就着这个姿势和主人对视。良久,沈归海放开脸,转而把人摁在了大腿上。
“方汶,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主人?”方汶被压着,声音有点发闷。
“你交了权,可就没有再拿回来的道理。”
“是,方汶知道。”
“你交了权,就没有任何退路了。你知道我对你的掌控欲,想过那是什么日子吗?没有我的出门条,你再也不能踏出主宅一步,没有我的准许,你不能再和暗部那些你带出来的人有任何接触;我对你的管教也不会再有任何顾忌,想打就打想关就关。我去宠幸别人,喜欢上别人你也无计可施。你没有任何能保护自己的东西。我心情不好了,还有可能把你贬成床奴,在你脸上刺个编号,天天锁在床上。”
“你这一生都会被困在主宅这一寸天地里,一辈子就只做一个跪在我脚下的私奴。”
方汶笑了,“主人,奴隶的一切都是您的,都是您给的。”他抬起头,直视沈归海,“您的愿望就是奴隶的愿望,什么沈二少,汶大人,私奴也好床奴也罢,方汶其实只想做您的奴隶。方汶对权力并无恋栈,之前揽权是想...是想尽我所能保护您,也为您多做点事。”
“但是现在看来却让您不安心了,这是方汶的错,方汶应该在您登上家主之位,大势初定的时候就主动交权。”
他起身在床上跪好,郑重地磕了一个头下去:“主人,方汶请罚,奴隶不该贪恋权力让您不安心,也请您把暗部收回去。”
良久没有人说话,方汶偷偷抬头向上瞄,随即眼前一黑,被主人紧紧抱在怀里。主人的鼻息洒在他颈侧,方汶感觉到似乎有点湿润,犹豫了一下,回抱住了他的主人。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