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沉思,久久不语,直到耳边传来黄章的轻唤声,“国公?国公?”
萧定安这才回神,赶紧接过参茶,将茶一饮而尽后将空碗交给黄章,向皇上道,“微臣先出去了。”
皇上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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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萧府,萧定安招来胜邪,“你将李天应放了吧。”
胜邪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国公竟然叫他放了灭族仇人?“不会是夫人叫您放的吧?”
她怎么这样呢?明知道国公有多恨李天应,却还要逼国公放人,怎么会有如此拎不清的女人。
萧定安重重叹了口气,“与她无关。我只是觉得天天折磨他,我自己也不痛快。姑母也不痛快。”
胜邪怔了怔,不太明白国公的意思。折磨仇人不快乐,难道放了他,就会痛快吗?
可看着国公不容置疑的态度,他到底不敢表示不满,只能依言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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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应被放出府,林晓很快就知晓了,她去看小老虎时听到下人嘀咕,说是打扫笼子,将那人穿过的脏衣服都扔了。
她以为相公会把李天应移到别院,让底下人招呼他。天天放在眼皮子底下折磨,李天应每惨叫一声,相公就会想起萧家有多惨。这根本不是报仇,这是自虐吧?这种想杀了对方,却又不能杀的痛苦,她曾经也有过,那种压抑,求而不得的感觉才最是痛苦。
但她没想到他居然放了李天应?
林晓想不通,会不会是因为她说了那话,他误会了,因为顾忌她的感受,所以他才放过了李天应?这让她生起几分自责,要不是她多嘴,他兴许不会压抑自己呢。
等萧定安回府后,林晓到底没忍住,“你为何会放过李天应?”
萧定安眉心微拧,只要听到这个名字,他就有股想要将此人挫骨扬灰的冲动,他压抑着这份躁动,若无其事道,“没事。当初答应过表哥的,只要宫妃有孕就放过他。”
林晓暗暗松了一口气,便不再提这件事。
又过了几日,林府屋子修缮完毕,李秀琴打算带女儿去上香,求个良辰吉日搬家。
她这次依旧约了关文淑,“你刘婶说自打锦凝定亲,家里就一直出事,前阵子她好好走在路上摔了一跤,把自己的腿摔折了。前几天刘大郎回家,差点跌进湖里淹死。锦凝那孩子更倒霉,好好在家晒被子,从天上掉了只雁子砸中她的头。要不是她躲得快,兴许就没命了。”
林晓觉得这么多意外也太巧合了,“该不会是人为的吧?”
李秀琴摇头,“不是。周围根本没有别人。至于那只雁子也是飞得太累,自己累死的。不是人射死的。她想去上柱香拜拜神。”
林晓对鬼神之说一直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听到去上香拜神,便也点头赞同,“行啊,去上柱香也能求个心安。”
“明天天气好,咱们一块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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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晴气爽,阳光高照,难得的好天,一行人顺利抵达护国寺。
快过年了,此时护国寺人满为患,他们在庙门口排队等了半个时辰,队伍才动了一小截。
就在这时从山下走上来一个穿青衣的下人。他到了庙门口也不排队,直接将站在门口的一家人蛮横地挤向一边,被挤的人没有防备,差点被他摔倒。
今儿来上香的香客有富家小姐、有官员家眷,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但他们远远没有这几人豪横。
粉衣丫鬟扶着老夫人起来,冲着刚刚推她的人下人骂道,“哎?你怎么回事,横冲直撞,差点把我们家老夫人挤倒了。”
那下人见老夫人身上穿着布衣,嘴角勾了一丝讽笑,得意洋洋道,“我来排队。”
粉衣丫鬟气得不轻,“你来这儿排队?新来的香客要排在后头,你懂不懂规矩啊?”
那下人鼻孔看人,嚣张又跋扈,“你可知道我们老爷是谁啊?居然敢让我们排在后头。”
不少人纷纷驻足,想看看这下人的主子到底是谁,竟有如此大的派头。
林晓也好奇往后看。
只见三个穿着绫罗绸缎的男女踏着石阶缓缓而上。
最年轻的应该是个未出阁的小姐,戴着帷帽,看不出长相。但看她身上的衣服和首饰想必也是一位大家闺秀。
小姐旁边的妇人估计是她娘,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
那领头的男子大概四十多岁,却是吊儿郎当,大冬天手里还摇着一把纸扇,学风流雅士故作潇洒,但那副鼻孔朝天的架势,瞧着就很欠揍。
林晓感觉到刘婉凝的身子僵硬得不像话,额头一直在冒汗,她小声问,“你怎么了?”
刘婉凝将自己的身子往她身后藏了藏,小声道,“他是薛贤妃的叔叔。”
林晓怔愣好半天,才想起薛贤妃是谁。
这薛贤妃颇为受宠,因皇后出身低微,管不好后宫,现在代掌后宫大权。
没想到她受宠,她的娘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