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模糊不清晰的破碎场景。
“阿舟!”
齐何路从睡梦中惊醒,还不等心悸平复,就被晏舟庄拥入怀中。
“是做噩梦了吗?”
男人的手掌温暖干燥,轻轻拂过他背脊的时候分外温柔,齐何路呼吸急促,却到底还是在这份安抚里得到了拯救。
“别怕,我在呢,别怕,小路,没事了。”
齐何路轻眨眼睫,握住了晏舟庄的手。
晏舟庄握着他的手摩挲,低下头,声音温柔,又问了一遍:“是不是做噩梦了?”
他们昨天折腾的太晚,虽然还没睡几个小时,但如今天却亮了,就着从遮光良好的窗帘里透进的薄弱微光,齐何路看向晏舟庄的脸,叫他的名字:“阿舟。”
“我在呢。”
齐何路语气里染上了点委屈,像是撒娇又像是抱怨:“我梦见你不要我了。”
“我怎么可能不要你?”晏舟庄亲着他,把他揉到怀里,力道大的像是要把他揉入骨髓,说了一遍又一遍的情话。
“我爱你,小路。”
“我只爱你,这辈子都没法离开你。”
齐何路重新闭上了眼,用脸颊蹭了蹭晏舟庄的颈窝,他没有梦见晏舟庄不要他,只是忽然间想明白了晏舟庄非他不可的缘由。
脑海里各种片段呼啸闪过,一片凌乱间,齐何路又记起几个月前在学校的那条石板路上,他遇见晏舟庄的那个早晨。
那时他叫他学长,同他道谢,而晏舟庄眉目温柔,把巧克力不经意间递给他时,云淡风轻的表象下分明掩藏着波涛汹涌的深情。
他早该看穿的。
后来齐何路就作闹了几次。
都说感情经不起试探,可他偏要试一回。
从前他又乖又懂事,对晏舟庄极尽体贴,可这一次,他开始任性,不再温柔,时不时无理取闹,总要跟晏舟庄对着干,还会在半夜把晏舟庄叫起,要他出去给自己买冰淇淋。
晏舟庄当然发现了他的异常,但还是对他温柔呵护,百依百顺,异常耐心,连询问他到底怎么了的时候,眼底也满是柔情。
齐何路差一点就缴械投降,但还是咬唇狠下了心。
第二天他去了酒吧。
舞池里放着噪杂震耳的音乐,闪烁的灯光迷离耀眼,齐何路尝了口酒,放下酒杯,也跟着过去跳舞,他身段姣好,姿色过人,一入人群,自然有男人凑过来搭讪。
眼看着一只手就要轻佻地横在他腰间,却有一双熟悉的臂膀将他揽走,带他离开了这喧闹之地。
“你放开……唔……”
齐何路被按在了墙上,熟悉的男人把他按在墙壁上深吻。
“唔……”
“小路,你到底在跟我闹什么?”晏舟庄眼中终于满是怒气,过往的温柔仿佛要在顷刻间倾覆殆尽。
齐何路像是要哭:“你现在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晏舟庄抬着他的脸,看了他许久,才松缓了气息,尽量平静地跟他道:“我说过,小路,你怎么样我都喜欢,如果你能开心,那不管怎么折腾我,我都心甘情愿,可现在你明明不开心,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
晏舟庄捏着他下巴的手微微用力,语气也变得危险:“你不喜欢我了吗?小路?你最近这么折腾,难不成是想跟我分手?”
齐何路故意激他:“如果我说是呢?”
晏舟庄沉默了瞬,继而笑了。
他说:“可我爱你。”
“所以你不会放开我对不对?你会把我关起来吗?像囚禁金丝雀那样,把我锁起来,断绝和外界的全部联系,每天只能敞着腿,跟你做爱……”齐何路说着说着就哭了,眼泪止不住的掉,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晏舟庄神色古怪地看着他,不知道该心疼还是该笑。
“你最近又看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我还不至于那么变态吧?”
齐何路抹了把眼泪,大声凶他:“难道你还不够变态吗?”
齐何路凶着凶着又哭了,声音也带了哽咽:“那么早就觊觎我,联合纪夏骗我,进到梦里玩我,还天天监听监视我,你工作不是很忙吗?到底是怎么做到每天360度无死角不停歇的盯着我的啊?”
晏舟庄唇角笑意褪去,眼中终于有了慌乱:“你……”
齐何路说:“你不会真以为我不知道吧?”
晏舟庄手指发颤,没有回应。
齐何路却追问他:“你怎么不说话?晏舟庄,你为什么不说话?”
见晏舟庄还是没回答,齐何路就拽住他的领口,拉着他逼他直视自己,继续哭:“你说啊,还是说我戳穿了你,你就不要我了……”
晏舟庄神色一黯,握住他的手,把他往怀里一带,又吻了下来。
这吻凶猛又热烈,结束的时候两个人都有些气息不稳。
“最近就是因为这个跟我闹?”晏舟庄抵着齐何路的额头问。
齐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