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最后才离席。周敏等着电影放到最后，掏出手机拍了片尾名单。何普照还没撒手呢，问他是不是拍画师名单。周敏点点头。何普照翻过周敏ins关注。
何普照牵着周敏的手，咖啡也没喝完，和周敏说：＂喝完就没胃口吃饭了。＂在电梯里，玻璃雕花纹路的黄镜面倒映出两个人，周敏微微避开视线。下了楼，人行道人来人往，何普照没当回事，伸手拦的。早上司机送他来的，司机说他可以等着，何普照拒绝了。
也不远，十来分钟，的士到达酒店大堂，何普照说：＂外面停下就可以了。＂何普照才放开周敏的腰，说：＂餐厅在里面。＂这栋楼是何父朋友的，做了国际酒店，连着两个商场，商场底下接轨地铁。一进酒店大堂，高耸空旷的大厅，有人迎来，何普照说：＂去吃饭。＂迎他的白手套男人，示意了方向。
何普照牵着周敏穿过侧门，一长串下楼的台阶，米黄玉样，暖气开得足，看起来还是冷冰冰的质感。他们顺着楼梯下，有人顺着楼梯上，中间是鲜花道。人很少，有穿着商务的白人，还有亚洲面孔中年富商男子后跟着一个助手模样的人，穿着齐整套装、高跟鞋磕哒磕哒的冷脸女人，以及从头到脚套着chanel的闲人二nai。
路过宝玑、伯爵、积家一系列手表珠宝店，爱马仕店前，又下了一个扶梯，何普照说：＂我选的都是我觉得好吃的，不知道你会不会觉得好吃。＂周敏捏捏他的手，说：＂我都可以。＂
何普照看着周敏有些走神的样子，小声凑上前问：“老公，你看起来有点不开心。”
周敏说：“昨晚画晚了，可能没睡够。”语气懒散，边说着，怀里塞进来一个人。扶手梯人前后寥寥几人，总有人注意到这对同性情侣，矮一点的那人含含糊糊没抬头，高个儿那人头发乌黑皮肤雪白嘴唇发红，神色却是冷的，虚虚单手拢着矮个儿的后背。
嗯，确实，昨晚说话就已经说得好晚了，何普照依依不舍，又说：“反正下周还要见面，就下周交换校服，我不想明天玩还拎着袋子。”周敏同意了，他点点自己的平板，说：“还没画完，你先睡觉。”何普照讨了亲亲和抱抱才愿意挂电话，又不挂，说：“昨天你下的士，没理我，我当时很难受的。”“老公，眼镜架你不要扔啊。”
好欠cao。周敏翻翻自己的画，渐渐平静下来，除了房间灯，家里漆黑，四周很安静。这个点，群里还有人不断弹消息，周敏边画画，偶尔抬眼看，又见活跃气氛的两人，他想起何普照的评价，一种冷拂过他心里：拥有的人总是看轻拥有的。
服务生迎来，好像一眼就知道谁主谁客。何普照牵着他的手，地毯踩得没有一丝声音，朝着服务生应：“何。”两人落座窗边的位置，四人桌，坐同一侧。何普照没看服务生，和周敏窃窃：“我点，你不喜欢就和我说。你喜欢什么也要说。”
何普照随手翻了两下说：“青椒和牛，豉汁东星斑，海胆饺，鹅肝叉烧饭，两份焗蟹盖。”“松茸竹荪汤、蛋白杏仁茶、杨枝甘露这三样都一例。”说完又补了份蔬菜。
何普照和他说：“份量小的，不够再点。以前我一个人吃的时候就想，要是和人一起吃就可以叫多汤和甜品，然后我们分吃。”周敏嗯了一声，重复一次“都可以”，眼睛看向玻璃窗外。
周敏想到什么一样，对上何普照的眼，没了电影院座位那种隔开，何普照上半身和他侧拥。周敏说：“你朋友知道吗？”
何普照当他问和他谈恋爱的事，说：“有一个知道，不过要是朋友问我会说。”
“徐明？”周敏记得这个名字。何普照点头，没想周敏继续问：“你也是给他看的吗？”
什么啊！何普照眼睛亮亮的，小声说：“你是在说我有bi的事情？除了医生，妈妈，姆妈，你，就没人知道了。”又说：“我还以为你问谈恋爱的事情。”
也许确有一秒类似安宁的气氛，何普照咬住不放，说：“老公问这个做什么？”
周敏由着他抱着自己，两个人并排，他偏头，何普照侧身。周敏说：“就是，想到你说，你在学校用厕所的事情。”
何普照说：“很麻烦的，我还不能上游泳课呢！泳裤一紧，能看出来的印子。我又不想冒着被掏裆的风险。”他在周敏耳边说：“就是稍微张开腿，那里就好明显，鼓鼓的，两条毛毛虫趴着的感觉。”
这是什么话！周敏当然知道那里看着是什么感觉，还会吸着手掌心的感觉。上午才玩过呢。周敏转移话题：“那你父亲不知道？”
何普照怂怂肩，说：“不知道啊，很俗的，我妈是我爸二婚，怕说了，她又不能生个真正的儿子，我爸把她踹了。”还以为周敏不懂，结果周敏说：“那你帮了她。”何普照不以为意，说：“没办法，毕竟我妈。”
服务生上菜，何普照替周敏布置，看着他吃了第一口，问他怎么样。周敏说：“很好啊。”又说自己不喜欢吃油油的，所以这种没有汤汤水水的他很接受。何普照说：“那你不喜欢吃火锅？”周敏点点头，说：“很烫很油，很多汤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