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受宠,便欺侮安子慕,每每安子慕受了委屈,安然便少不得要帮他想法子。
而安子奉对安然的感情,其实裕太妃并没有想到,她只是想要扳倒安子奉,让安子奉同安然有个孩子是最致命的打击,毕竟这样事儿就太难听了。她下手极为狠辣,对安子奉用了春|药,对安然用了生子的秘方,即使这样会非常伤安然的身子。
安然有孕的事儿最先发现的应当是先帝,自从老王爷被他害了,他便一直关注安然,若有朝一日安然知道了真相,也好早做防备。这样的事一出,其实先帝心中是欢喜的,把人送出宫去再好不过,不用担心安然拐了自己的儿子谋反,也不会让太子伤筋动骨。
送走安然后的先帝太得意了,将自己做过的那些事同安子奉和盘托出,却不想安子奉对安然是动了真心的,且安子奉其人极其能忍,过了八年后一碗茶水要了自己的命。
安子奉想弑父,大统不能给他,先帝又深知依安子琼的心胸是难堪大任的,唯一适合的人选就只有安子慕了。
多年之后,真相终于大白于世,可那些失去了生命的亲人们却是再也回不来了。
顾之遥觉得有些迷瞪,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恨谁。恨安子奉?他也是被害的。恨安子琼?人都已经死了。恨裕太妃?她确实该恨,可白发人送黑发人,亲眼见着唯一的儿子被斩了首,这样的痛楚比让她自个儿伏法来的更残酷。
看顾之遥这样儿,褚丹诚心里也不好受,他心里丝丝拉拉的疼,觉得这样的事不应该让顾之遥来受。
裕太妃哆哆嗦嗦将事情说完,嗓子都哭哑了,褚丹诚这才将安子琼的头一把扔到裕太妃的怀里,吓得她又是一声尖叫,向后退了两尺,反应过来是自己的儿子又忙不迭地扑上去将那头颅抱到怀里,声嘶力竭地哭叫起来。
闹剧收场,该关押的关押,庆功宴变成了屠戮场,最终还是个人回个人的去处,在家里等着圣旨,等最终的结果。
顾之遥在家里缓了两天。
第三天清晨,他在褚丹诚的怀里醒过来,突然就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先人的事情已经去了,再沉湎悲伤也于事无补,不管怎么说,自己还有褚丹诚,还有褚家的亲人们。
褚丹诚是被顾之遥蹭醒的,他都没反应过来顾之遥是什么时候睁开的双眼,只觉得下巴有毛茸茸的头发蹭来蹭去,一睁眼就见到自家小蒜苗儿环着自己的脖子带着鼻音哼哼唧唧,“饿了。”
褚丹诚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顾之遥这是多少缓过来了。当然心里头肯定是难受的,只是不再沉湎悲伤。这是好事,知道饿了,彻底走出来就是迟早的事儿了,他紧紧搂住顾之遥,在他肩窝那儿深吸了一口气才将人放开,唤八宝和四喜进来备膳。
“别了罢,”顾之遥搂着褚丹诚的脖子不乐意起来,“再躺一会儿我们去和表哥他们一块儿吃罢。”
姨父姨母和褚家那兄妹三人外加一个准妹夫冯纪年估计也担心坏了。
“……”褚丹诚沉默了下,才勉强开口:“不,就再屋里吃,就咱们俩。”
这可真是老铁树开花了,顾之遥抬头看褚丹诚,那人还是绷着那张能吓哭小孩儿的阎王脸,眼神里却不满得紧,似乎在指责顾之遥难过了两日,好不容易心情好些了就要惦记别人。
得,在屋里用罢,就让那几个人再多担心一早上,先和自己的好哥哥在屋里好好温存温存罢。
梳洗完毕用了早膳,两人才走出房门。
顾之遥今早主动喊饿要用膳的事儿八宝那个大嘴巴早就同其余的主子们说了,此时都围着褚丹诚和顾之遥的房门等着,比头一回见三个小老虎还新鲜。
众人互相温厚寒暄了一番便就地散了,知道顾之遥如今缓过来了便好,大家还有一脑门子的官司。
要抄清楚安子奉和安子琼的残余势力,要把安如梦的那些宫人安顿好,没有人能闲的着。
下午的时候,圣旨来了。
安子慕并不像其他宗室那样顾及安家的脸面,顾之遥被认回皇室的身份,封二字并肩王,封地还没选好,封号倒是选好了——逸王。
顾之遥同褚丹诚将这封号细细咂摸了一番,安子慕到底是了解外甥喜好的,知道顾之遥只想当个闲散王爷,故而给了他一个安逸闲适的封号。
祝成栋依旧镇守漠北,安子奉的残余兵部都归到他的祝家军中,待褚明月同冯纪年的婚事办好了便要动身回到漠北守着。
褚明月成为大周开国一来的第一个女将军,封地定在岭南,冯纪年同她的婚事定在明年开春,选了个宜嫁娶的黄道吉日。
褚丹诚和褚清风都升了官职,褚丹诚封为左相,褚清风接任褚丹诚工部尚书的位子。原是想让褚清风担任右相,可帝王之术重在制衡,朝堂不能让褚家一家独大,故而只能放褚清风去六部。
接下来的几日,褚丹诚与褚清风分头去查安子奉和安子琼的旧部,冯纪年在大理寺忙得脚打后脑勺,而顾之遥则去处置安如梦的烂摊子。
这摊子旁人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