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宁盛坐在餐桌，笑着对周游招了招手。
飞云正埋头搅着杯子里的茶，闻言抬头看了一眼，然后皱起眉。
“你怎么了？”
“怎么？”
大街上随处可见是兽族，周游怕自己身上的血腥味被闻出来，在呆黄那里，在家里都分别洗了好久的澡，今天从家里走之前还抹了点贺朝落在家里的香水。
飞云道：“你的脸色比平时白了一度，眼下的黑眼圈也加深了一点。”
“……”周游摸了下脸：“我真的那么沧桑？”
“还好啦。”宁盛噗嗤一笑：“你看起来很年轻的。”
说着，他又歪头看着飞云：“想不到小云对周游还挺关注的。”
周游上前，把手中一个袋子递到飞云面前：“这是本市一些特色的小点心，趁热尝尝，很好吃。”
上次周游给飞云带糕点，他就很喜欢。所以周游猜测，飞云或许是对探索风土人情很感兴趣。
果然，飞云抖了抖翅膀：“谢谢。”
周游说：“今天你们有想去的地方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去这里比较有特色的几个地方，或许是你们平日里不太常见的。”
飞云又抖抖翅膀，隔着茶杯底的镜片，周游看到他藏在浓厚头发后的眼睛发出亮光：“好啊。”
在去的路上，周游在前方带路，宁盛紧走两步站在周游身边。他弯着眼眸：“你好像都比我还要了解小云了，我好像一点都不知道他喜欢那种特色的东西。”
只要有心观察，谁都能发现。
发现不了，无非是不上心罢了。
周游笑笑：“我是运气好。”
宁盛若有所指地说：“小云很开心，看来，我欠你一份人情。”
周游左拐右拐，来到角落里一栋破旧的楼前。那楼不过四五层高，外表残破，画满了奇形怪状的涂鸦。
“这里是？”
周游拐到建筑后方，熟练拉开角落里的小门：“这里。”
里面没有窗户，没有灯光，空气中满是chaoshi的味道。周游说：“跟进我。”
飞云应了一声，然后周游感觉到自己衣角被人轻轻拉住。
周游带着他们往里面走，大概五米后，右方墙壁上有个小木门，周游推开，露出一截通往地下室的楼梯。
随着下楼，激烈的呐喊声越来越清晰。
楼梯最下方，直接通向一排排的座椅，座椅上有许多人正双目赤红地盯着下方，怒吼呐喊。而他们目光的终点，是一个下沉式的广场，足有运动场那么大。两个赤膊大汉正在抡着拳头互殴。
“这是什么？”飞云语调上扬。
“我朋友开的地下搏斗场。”
“我只在书里看过这种地方！”
在盖伊大陆的绝对统治下，暴力不被允许存在。所以人们发泄的方式都变得单一：性爱。
人们用各种各样奇异的姿态做爱，在性爱中研究出越来越变态的方式，每年，在性交中被凌虐致死的人绝不是一个小数目。
周游低头看飞云：“也就只有我朋友那种人会有胆子开这种场所。你在别的地方，可见不到这样的风景。”
飞云抓着周游的袖口：“我喜欢这里！”
三人坐在角落里，坐下后周游才发现，自己被夹在宁盛和飞云的中间。
周围忽然响起兴奋地呐喊，原来是台上那组人已经分出了胜负，一个人满身是血，脸都已经肿得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那人被抬下去，留下胜者站在台上，胜者朝身下的人挥手致意后，立刻又有一个新人跳上台，和他抱了抱拳，又拉开了架势。
宁盛询问：“胜利的人要一直打下去吗？”
还没等周游回答，后面坐着的一个大叔笑呵呵地接话：“小伙子，这是海盗Jing神！不论输赢，只要还站着，就要一直战斗！”
宁盛笑：“这么热血？”
大叔一听宁盛不置可否的语气，就知道他和这青年没什么共同话题了。但是大叔还是忍不住说：“小伙子，难道你不觉得战斗直到倒下，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吗？”
宁盛不答，只是温温柔柔地笑着。
大叔讨了个没趣，不再理会。
“周游。”周游突然听到宁盛叫自己。
周游转头，径直对上宁盛似乎盛着一汪春水般的浅色眸子，他笑意盈盈，眼中除了温柔，还有一些其他情绪。
宁盛微微靠近周游：“我永远不会站在那上面，像那些人一样热血的战斗，但我也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
他说：“为了我想保护的东西，我会用尽一切办法。”
周游没想到宁盛会突然说这个，他笑了下：“应该的，我能理解。”
宁盛一瞬不瞬地盯了一会周游，那股有些压迫的气势收了回去。他问：“你对小云怎么看？”
对飞云怎么看？
周游回头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