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娇羞。
好孩子,鬼想, 为了表示我的感谢, 我一定把你吃得干干净净, 不留一点痕迹。
他的手掌如同情人般轻揽这少女的后肩, 感受着布料下的跳动的灼热心脏,猩红色的舌尖在牙齿处满意地逡巡一圈。
忽地,鬼感受到怀里女孩看他的眼神不对劲起来,女孩惊恐地看着鬼,发出了一声惊叫,她四肢酥软,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鬼愉悦地笑了起来,饥饿感侵蚀着他的神志,他已经半个月没有进食了:到现在才发现吗,已经晚了哦。他牢牢地抓住女孩,直接将手刺向心脏。
心脏破碎而溅出的血,一定很美妙吧。
然而当鬼的手抵上女孩的后背时,鬼一怔,这个手感……他的手呢?
他向自己的手望去:
怎么会这样?他手臂的最前端已经消失了,而原本长着手的地方此刻只有一个光秃秃的手腕,随着时间的流逝,手腕也逐渐变为了飞灰,四散的灰刺激着鬼,告诉鬼一个可怕的真相:
他正在一点点消失。
在鬼杀队的两人赶到时,现场只剩下了崩溃了的女孩,她惊恐地坐在地上,语无lun次,“他消失了,变成灰了,灰,全是灰……”
灶门炭治郎与山田面面相觑,眼神交换间,两人的心脏都剧烈跳动起来,耳边是逐渐变大的尖锐嗡鸣。
“是、是因为那个吗?”炭治郎咽了一口口水,眼神中是显而易见的紧张。
山田激动到颤栗,一向沉稳的手也哆嗦了起来,他极力冷静地回答炭治郎:“先回去……回去、回去之后就知道了。”
把镜头拉远,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了这个世界的各处。
不同的环境,不同的地点,都发生着同样的一幕:
灰色的灰烬在世界的天空飞舞着,它们在风的呼唤里,融入其中,飞过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最终消逝在空气之中:
在吃人的鬼、被发现的鬼、被追捕的鬼、强大的鬼、弱小的鬼……在众人无声而激动的注视中,他们茫然地化为了灰尘,微风过后,了无痕迹。
他们如同一个bug一般,被世界抹去了。
在短暂的愣怔后,众人欢呼着 ,雀跃着,沉默着,干涸许久的眼眶中难以抑地涌出眼泪:
为了这一天,这一时刻 ,这一景象,他们牺牲了数不清的同伴、等待了数不尽的岁月。
在接到消息的那一刻,很难说明产屋敷耀哉是什么心情。
激动、悲伤、骄傲、欣慰、释然、感激、不敢置信……
他挥退了众人,一个人独自端坐着,望着空空荡荡的的室内,回味着这股复杂的感情。
他们产屋敷的宿命结束了,千百年来的期望,一代代死去的鬼杀队剑士,在这一天,终于有了尽头。
听着耳边的欢呼声,产屋敷耀哉的情绪最终也被感染成为了喜悦。
既为了宿命的终结,也为了这些活着的孩子们。
这一届的柱,这一届的鬼杀队,在这一次的行动中,几乎无一伤亡。
产屋敷耀哉静静地坐在室内,等待着神奈川优的归来,他想要把这份由衷的喜悦与感激向他分享。
优是那样一个奇特的人,他带着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气息。
最初的最初,当他来到鬼杀队时,懵懂又好奇,却又带着想要帮助他们的信念与使命感。
这一个月,就像一场美好的梦境,优表现得越急迫,产屋敷耀哉越是不安。
这样的急迫感,就像是他不久后就要离开这里一样。
想到优提起黑洞另一侧时,眼里由衷的欢喜热爱与期盼,产屋敷耀哉笑了笑:
这一次过后,或许优就要真正地离开了吧。
产屋敷耀哉带着笑意看向舒服地盘在软垫上的nai牛猫,“你知道优什么时候回来吗?”
距离鬼的消亡已经过了将近三个时辰,为什么优还是没有回来?
nai牛猫懒洋洋地“喵”了一声,甩了甩尾巴,趴在垫子上不动了。
阳光透过半开的木窗投注到小小的软垫上,在金色的阳光下,nai牛猫顺滑柔亮的皮毛熠熠生辉,在光斑中近乎透明。
不,不对,确实是透明了起来。
小小的猫咪抬起越发圆润的脑袋,惊奇地看着自己的爪子:它正在一点点变得透明。
片刻之后,猫咪消失在了空气中。
产屋敷耀哉愣愣地看着有一个小凹陷的垫子:他有一种预感,优回去了。
回到了他所热爱的那个地方,那个黑洞另一侧的世界。
他看着小猫消失的地方,怅然若失,他还想要邀请这个回应他请求的神明回到这里,看一看他曾经暂居的地方,看一看因为他才能毫发无伤的剑士们,听一听鬼杀队因为他而起的欢呼……
如果说优是一个神明的话,那他一定是一个温柔的神明。
天音夫人静静地走过来,将手覆盖在丈夫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