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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7、庚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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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奋地——

    仿佛一刀一剑于手,他便可以保护至生所爱,维护天下苍生。

    那人却道:“老九天赋异禀,心无外骛,若为武者,定能一胜乾坤。”

    他黯然,终是愣愣放下了手里的剑,从此,那片开天铁陨劈就的武场便成为了他人握定天下的棋局。

    他复又拿起书。

    武者一战乾坤,文者舌战天下,若可为大儒,定也能一展天下。

    他却又道:“老二见解超凡,若领三清,可居万世无忧。”

    他又丢下手中的定论。

    玄桓不知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他每一次碰触的每一个领域…从军事到文才,从政治再至琴棋书画,明明他都那般全力以赴地努力,在绝对的天赋面前,他却好似只是一方圆矩中最为格格不入的那一块,每个人都有那般突出值得令人称赞的特长——

    可他呢?

    他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精的废物罢了。

    纵使他曾还有机会拿起那喜爱过的刀剑枪戟…毕竟父神的每一个孩子都是那般的天子骄子,应当无有不能。

    他叛逆地逃了——

    只有他,也唯有他。

    那个唯唯诺诺好似最无能存在感最低的父神六子的叛逆挣扎并未引来父神多余的目光…既是不想学,他看着那个人无谓地挥了挥手,好似一个宽容和蔼的父亲:

    “那便随他罢。”

    毕竟所有人的爱好与特长都是他所需要的。

    就算是八弟只是弹得一手好琴,骑射礼术专精,他都能借此发挥,共邀广仙齐聚赏宴,游猎间趁机拉拢各种各样的势力。

    这个世界总是那样地公平,日月同辉之时,他不过只是个借着父神的身份、借着兄弟光芒挂在云端的顽石罢了。

    纵使挂着那样一层高贵的皮囊,却薄得依旧抵挡不了那些谄笑的面具后传来的鄙夷目光。

    可那又如何呢?

    漫天星海之下,躺在十重天云端的男人仿若置身一派银河璀璨,那是最接近星界的顶端,仿佛探手摘撷便可揽入己怀,被称作不学无术的日子是那样恣意地、灿烂地时光,天青的眸色被星空染成深邃的模样,他无数次在星河流转的光阑中入睡。

    他其实向来是叛逆的。

    叛逆自我、叛逆法条…也叛逆这世间的一切。

    人人都想要成神,他却只觉万般空囵。

    所有人都是那般的来去有向,日日这般陪着他的,唯有头顶这片确乎存在了更久的星空。

    于是,他开始研究那些世人眼中的无用之物…

    六爻、八卦、四合、机关、阵法、机括…——

    纵使在无所不能的神眼中,世间万物即为唾手可得,又何须知晓规律与生灭。

    他本以为这样的日子便会一直下去…直至有一日,他彻底厌烦了,彻底丧失了探晓万物的价值,便会自我了断,再次成为这世间往来不停的风。

    那是一颗星辰坠落的时间。

    很短,又很长。

    他抬眸眺望,远远地看着那个被簇拥在人群中的孩子,如夜空一般的眸子纯粹而干净,在掩映的阳光下仿佛闪着星星,是那般地与这世间格格不入。

    他们给了她一个名字,即使星星本身是不需要名字的。

    他默然转身离去,却听得那隐约的欢愉笑意声传了好远好远,可热闹终归是属于他人的,那样灿烂干净的人注定与一块顽石寥寥无关,他却好似深深记住了那个名字,那个被称作他妹妹的小丫头的独有的称谓。

    他们都唤作她——

    神荼。

    379、星愿

    纵使他向来知晓那个男人的目的向来从不简单,惯是无利不起早的…也包括那个来自荒芜星界的妹妹——

    星界自发现已经数万载有余,所探所往之人数众,直穿星汉之地、妄渡星里无边长河之人却无一而反,然星界本就是上界少有之沃土,无非而后的一到九重天大多为趋逐云海人工堆砌而成,星界之广大再加之那蕴有星力、可自我修复屏障更是天然结界,父神这般功利聪慧之人却弃滞这般沃地反却甘愿耗费人力物力在十重天大兴土木…

    这本就是个再为奇怪不过的点。

    星界他也曾去过一回,确是渺无人烟,就连半点生灵之息都未曾觅得,灵力却比上界还要丰沛得吓人,尽处远端的星里长河便也烟滔茫茫、一望无际,不知通向何处。

    而那些在烟滔微茫中无声无息失踪的神又去了何处呢?

    玄桓敛了敛眸,索性乘着星海渺茫的光影缓缓入梦,这其中的疑点本就太多,稍稍细想便有太多难以捉摸之事,更令人奇怪的是这数万年间那一个个同样不痴不傻的功利者却无一对星界有所行动,就像是置在繁华之地的旷世奇珍,却无一人敢于上前眈于。

    除非…

    睡意朦胧中,他想到了另一个最为浅显明了也最为荒谬的可能性。

    或许就连玄桓自己也不曾预料到,这个想法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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