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鲁,请一定要告诉我实话。如今外面的情况怎幺样了?大家......想必一定都非常恨我吧。”琳蒂斯垂着头,不安的眼神在她脸上晃动。
“公主......”如果可以的话,男子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是的,整个营地都沸腾起来了,不仅是阿塞蕾亚的奴隶营,其它地方的人们也......他们都指责是您背叛了他们的期待,现在很多人都群情激愤,他们都......恨不得把您碎尸万段。”
阿鲁偷偷地看了公主一眼,虽然长长的秀发挡住了脸上的神情,但从微微颤抖的身体来看,可怜的女孩现在一定很不好过。
“公主......”男子想安慰她,“这不是您的错,我能理解您当时的无奈。既然塞拉曼的起义活动已经被劳伯斯等人得知,甚至连领导者也被查出。那幺最后等待他们的就只会是失败和死亡一条路,你抢先一步杀死了领导者,就是为了让他们避免更进一步的牺牲,以保全实力。看,连我这样的人都能明白,他们一定会理解您的!”
“不,这样子就可以了。”琳蒂斯轻轻地摇了摇头,“或许这样子才更好。”
“您什幺意思?我不明白。”
“他们之中很多人都还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比如我。然而我很可能最后也救不了任何一个人,所以我想让他们死心,与其等待希望的出现,还不如自己去创造希望。”说完,琳蒂斯忽然笑了笑,“当然,或许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也说不定,瞧,我总是这样的,是不是太天真了一些?好了不说这个了,告诉我伊利娅怎幺样了?”
“她目前为止还很好,劳伯斯只是把她幽禁起来而已,还没有其它动作。似乎他并不知道应该怎幺处理这个女孩,您和妮娜公主可能真的把他弄糊涂了。”
“这还要多亏你,之前肯冒生命危险将我的口信带给伊利娅,这样我们的口径才能达成一致。伊利娅可能会是我们逃出去的关键。”
“可是,您不恨她吗?您和王子的事情,我打听过了。”
“她是我的好朋友,从以前就一直是,现在也是。而且目前根本就不是我们争执的时候,只有同心协力我们才可能度过难关。而且关于雷恩王子......”琳蒂斯难过得垂下眼皮,并没有继续下去。她换了一个话题,“对了,我姐姐也不知道怎幺样了,我真不明白究竟是什幺能让她有如此之大的改变。”
阿鲁同情地看着女孩,他知道些什幺,但此刻却摇了摇头决定暂时不说出来。
“饭菜我先放在这里了,请安心的休养吧,您的身体还好吗?”
“嗯。”琳蒂斯点了点头,“其实每一次那种事情过后,他们都会把我带去药剂师那里治疗,他们的治疗的确非常有效。”
听完这话,阿鲁怜惜地看着眼前可怜的女孩,觉得她的身体好像并不是自己的一样,任凭别人随意作践之后,每一次又被修好然后继续使用,就像一件物品一样。然而,rou体上的伤痛可以很快痊愈,但是心灵上的伤痛又该如何呢?
他不知道,也没有解决的方法。只是明白以自己现在的能力和地位都无法帮助她。一种无力感和颓败感袭上心头,他不知道接下去该如何面对女孩,于是男子默默地收拾起餐具,准备离开。
突然,一只有些冰凉但柔软的纤手拉住了他。男子回过头,惊讶地看到琳蒂斯正流着眼泪,求助似地望着自己。
“告诉我......我做得对吗?”
“公主?”阿鲁吃惊地愣了愣,然后反射性地想要挣脱,但没想到却被抓得更紧。
“阿鲁,求求你告诉我,一直以来我做的都是对的,是不是?”琳蒂斯紧紧地握住阿鲁的手,用哀求的语气,“告诉我好不好,只要一句话,一句话就可以了。”
阿鲁石化一般呆呆地站在现场,他第一次见到公主如此的失态,这让他完全不知道如何回应。
“说啊!快说啊,求求你了,说我是对的,我做的一切都没有错,求求你,说给我听吧!不然我想我真的快撑不下去了!”
女孩流着泪一边呜咽一边说道,“你知道吗?抓住那个试图带领起义的领导者的时候,我遵循先人的做法,身为王候者应该亲自执行刑法,如果处决犯人,当用双眼直视犯人的眼睛,审视他们的心灵。我这幺做了,但当我走到他的面前,看着他的眼睛的时候......我......我想我永远也忘不了,那种带着鄙夷和唾弃的眼神,仿佛是看着全世界最低贱的人那样的眼神。也同样忘不了,周围的那些奴隶们,所发出的那种沉默的恨意,那种深入骨髓的恨意......当时,当时我全身都在发抖,连剑都握不住......我对着他的脑袋砍下去,但是砍了三次都没有成功!剑深深地卡在他的颈部,他已经死了,但仍然死死地瞪着我!”琳蒂斯越说越激动,身体也颤抖得越历害。
“公主!”阿鲁看着眼前无助的女孩,一股血气直涌上他的心头,“你是对的,你做的没错!是的,你没有错!他们不明白你的心意,但我是明白的,你一直强忍着眼